範斌想著拒絕,又怕給耿朔落了麵子,不拒絕,又對不起徐大人的囑托。
這次扶貧的對象,是那些特困地界中的善堂,真正解決百姓的疾苦,而安東縣的條件還算可以的,不貧也要人家扶,這個實在令人頭大。
就在範斌頭痛的時候,高縣丞已經叫店二點菜了,而且示意其中一個女子,坐到範斌這邊來,看架勢恐怕要美女開道了,非拿下範斌不可。
耿朔倒也不話,隻是一臉怪笑抽著煙,似乎在等範斌一個表態。
酒菜上來了,範斌拿起酒壇,要給四人倒酒。
“高縣丞,既然你們來化州了,今我請客,我和耿大主簿也是老交情了,你們隨意一點。”
高縣丞馬上站起來,道:“讓範學士倒酒,這還得了,不敢當,不敢當!”
坐在範斌邊上的黃姑娘,過來搶範斌手裏的壇子,兩隻手握在一起,這細皮嫩肉的,讓範斌心頭猛地跳了跳。
聽這個黃姑娘是個戲子,略施脂粉,今晚上又經過了精心打扮,長得倒也有幾分姿色,端莊中微微帶有一種嫵媚,應該是那種欲拒還休,羞羞答答良家女子。
換了平時,範斌的確會有幾分想法,這樣的良家女子,的確非那種歡場脂粉能比擬的。
隻是今這頓飯,分明就是一場鴻門宴,絕非良辰美景。
因此,範斌反客為主,自己來請客,這樣他就沒有什麼心理負擔。
上次高縣丞送給他的紅包,他沒收,隻是吃了頓飯。要是範斌早知道此人與耿朔有關係的話,他肯定不會吃他那頓飯了。
萬萬沒想到,這個幹瘦的縣丞,也是個陰險派。
聽範斌這麼,高縣丞搶著道:“範學士,讓您請客,怎麼好意思?那不行不行!要不讓我們這個大主簿句話!”
耿朔開口就道:“範學士,我們兩個的關係就不要了,今你就管吃好喝好,要請客是下回的事。”
耿朔衝站起來的黃姑娘一語雙關地道:“黃姑娘啊,今晚上範學士便交給你了,要是他沒喝好玩好,那可是你的不是啊。”
耿朔把那個玩字得很重,有點顧意強調的味道。
黃姑娘到底不是幹這一行的,隻是被縣丞拉來陪酒,是為了縣裏的利益,高縣丞得冠冕堂皇的,令兩個年輕的姑娘也不好拒絕。
耿朔的話,讓她臉上微微一紅,道:“範學士,這酒還是由我來倒!”
柔軟的手握住範斌搶壇子的手,範斌看了她一眼,隻得鬆手。
範斌在心裏想,這酒我是喝了,其他事決不能幹。
老婆在家裏熬了個把月了,再不回去交差,她肯定要起疑心,範斌可不敢玩火。
在耿朔和高縣丞兩人的搶白之下,範斌想自己請客的想法,自然無法實現。
不過他的態度很明顯,你們安東縣不在撥款範圍之內,我恐怕是無能為力。
一次撥款,通常在十萬兩左右,安東縣無疑是看中了油水。
在飯桌上,高縣丞一個勁地與耿朔談起家鄉的事,有時還故意提兩句,耿朔在私塾裏確如何如何認真讀,力爭上遊,成為全縣的驕驕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