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抽完了,宋念堂抬起頭,道:“徐大人,我看還是先驅散他們吧!”
“對!驅散了再,不能讓他們這麼鬧下去。”有人附合著。
徐茂先沒有話,既然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用驅散隻會造成更大的影響,把事情惡化到不可調和的地步。
但是解決問題似乎隻有這兩種途徑,要麼處理當事人,要不就是官府出人驅散。
徐茂先的臉色沉得可怕,堂議大廳裏那幾個一直在竊竊私語的人,早已經不再話了。
宋念堂建議用武力驅散,盡管他認為這個方案不是最好的,但是他也不可能直接提出來懲治華正,去滿足那些拉腳馬夫的要求。
當然,他也知道徐茂先不可能同意,武力驅散這種不計後果的方法解決事情,但麵臨的現狀,偏偏隻有兩種解決途經。
要麼王佐斷臂,要麼以惡製惡!
王佐斷臂的話,對於徐茂先這個知州來,不管是嚴懲華正,還是嚴懲老何,都是打他徐茂先的臉,以惡製惡,隻要將事情惡化。
因此,這是一個很難的決策,今晚上這個緊急堂議,基本上沒有多大的作用,很多人抱著旁觀者的心態。
徐茂先在化州也整了一批人,那些被整的人,自然更有看戲的心思。
靜坐是沒有用的,這些拉腳馬夫不可能自己撤走,等下去更是不可能,拖延時間也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
華正站出來,道:“徐大人,這事因我而起,我去賠罪,我去跟他們清楚。”
老何也是當事人之一,他一個馬夫,沒有話的權利,頂多在旁邊等著上麵的決定,該怎麼處理,還得怎麼處理。
此時此刻,他也做了最壞的打算,估計不嚴懲自己和華正,徐大人無法給那些拉腳馬夫一個交待。
但是主簿和馬夫,是大人最信任的人,到底是誰在背後當推手,要將知州的兩個親信一網打盡?明白事情的人,在心裏暗暗吸了口涼氣,這人膽子夠大的。
能與徐大人抗衡的,唯有宋念堂而已,這事是他在背後暗中策劃嗎?
就算不是,肯定也經過了他的點頭,也有人這麼想。
宋念堂這次倒是冤枉了,自己的確毫不知情。
時間不知不覺已經指向了亥時,徐茂先終於話了。
“既然大家都沒有好的辦法,那就散了!不過,在散了之前,我要兩句。今這事情,的確是由華正和老何引起的,但是我認為能夠把這麼的一件事情,演變成衝擊衙門,這絕非偶然!”
徐茂先的目光掃過眾人,看到哪裏,哪裏就有人把頭低下去。
“嘭——”
徐茂先突然拍著桌子站起來,道:“陰謀,這是一場陰謀,也是對知州衙,州令衙一種的挑釁!好啊!既然來了,那我就接著!”
“我今把話在這裏,我不是護短,我不是不明真相。我今可以嚴懲華正,也可以關押老何,但是必須有人對這件事負責,對華正和老何的處置負責!”
“我馬上去巡檢府,通知馬車商行的管事,還有官家驛站的頭頭腦腦,不管在不在,不接箋條也好,管他不在什麼地方,在我到場之後他們沒有到,官吏就地革職,商行就地查封!好了,別的我也不多了,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