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不覺得，即使是再好脾氣的人，在聽到別人一而再再而三地要求重複自己覺得沒有意義，不必要說的話的時候，那人的脾氣，遲早會被消耗殆盡的……”
“等等，你這是什麼意思？你說我是傻子，然後你還覺得生氣了？這是什麼道理？”白二爺覺得碧芸的邏輯有點混亂，他都快搞不清楚了。
“嗯，對啊。有什麼問題嗎？”碧芸看了看一臉茫然的白二爺，忍不住笑了，心道：“嗬嗬，叫你剛剛話題轉變得那麼突兀，我也要讓你體會到這種完全摸不著頭腦的滋味。”
想是這麼想，但碧芸覺得自己還是不要，當然也不能做得太過了，於是接著說，“假設是你身邊有個看起來很正常，甚至是你覺得很聰明的人，拚命地叫你說他是個傻子，但要是真的說了，說不定會激怒他，然後遭受他的毒打。你說，麵對這種事情，你會很高興地去做嗎？應該不會吧。除非，你是真的傻。”
“說了這麼多，你這到底是在說我聰明，還是在說我傻？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
“應該？二爺，你怎麼會用“應該”這種表示不確定的詞呢？要知道，我對您的心意……”
“又來了？你還真是……”
“嗯？又來了什麼？您要知道我對您可以說得上是忠心耿耿，怎麼可能會說您‘傻’呢？你應該也聽出來了吧？我可是在說在說第一句話的時候，就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呢。我說了，我覺得您是一個特別聰明的人。其中，絕對沒有任何虛構的成分在裏麵。對了，爺，您剛剛是想說什麼來著？”碧芸滿臉堆笑地看著白二爺，心道：“你要真的敢按照之前的想法說，我就再也不忍了，也不會再和你嬉皮笑臉地裝模作樣了。”
“沒什麼。如果按照我之前想得那樣，我倒是有點想說，你的感情似乎顯得有點過於廉價了，不過現在嘛……”白二爺看了看碧芸，勾起了嘴角，“隻是覺得，你的笑容好像變得有點僵硬了，注意調整一下。”
僵硬？
笑容變得僵硬了嗎？
碧芸摸了摸自己的臉，覺得大概是有一點僵硬了吧。
大概是在聽到白二爺毫無顧忌地淡漠地說自己的感情廉價的時候，笑容就一下子僵在臉上了吧。不過，她現在是不是應該慶幸，自己隻是臉上的笑容變得僵硬，而不是連笑容都完全無法維持……
那到底是僵硬到什麼程度了呢？竟然已經到了能讓別人直接給她提了出來地步了。
碧芸摸了摸身上，卻沒有找到鏡子。
鏡子？為什麼會沒有了？
啊？不對。
她為什麼會覺得自己的身上應該會隨身放著鏡子？
記憶……
她的記憶……也沒有了。
或許現在的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了，她現在最需要做的是，找到一麵鏡子，或許是任何可以反光，照清楚她的臉的物體，看看自己的笑容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杯子。為什麼倒不出水？
碧芸的眼睛看向了白二爺……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