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高挑的眉毛下,卻是一雙深邃地不見底的琥珀色雙眸,深不可測。
“白醫生,季小姐在手術。”助理見狀,趕緊大步地走過攔住白雲信,臉上的表情微微皺成一塊,站在白雲信的麵前,不讓他過去。
白雲信握緊了拳頭,看到眼前冷酷無情而霸道的慕錦南,心裏的怒火就更加強烈,想起季夢鸞躺在裏麵涼颼颼的手術台上,白雲信恨不得裏麵躺著的是自己。
“我要進去!我是醫生!”奮力推開助理,白雲信一直在往手術室門口的方向,平日的溫文爾雅都換成了聲嘶力竭,憤怒的眸瞬間爬上白雲信白皙的臉上。
助理趕緊用力抓住白雲信,兩人的力氣相持不下,處在一個尷尬的局麵。
“都給我滾!”慕錦南稍稍抬了抬有些沉重的雙眸,眼睛還是死死地看著前方的手術門,眼神暗淡無光,仿佛一潭死水,憤怒的聲音無情地打在白雲信和金秋的臉上,無聲卻刺痛。
金秋站了起來,看著慕錦南的背影,心情更加複雜,反而更加冷眼地瞥了白雲信一眼。
“錦南!”小步地走到慕錦南的身旁,輕輕地喊了一聲,換來的卻是慕錦南淡漠地反映。
就在此時,慕錦南身前的手術門緩緩打開,慕錦南的雙眸即可亮起,定定地站在原地,醫生邁出一步,就更夠站在慕錦南的跟前。
“季夢鸞怎麼樣?”看著醫生有些不安的表情,慕錦南的心情就更加緊張,眉間緊鎖,嘴唇緊抿,雙眸直勾勾地盯著醫生。
醫生伸出手,給自己抹了一把汗,額頭也皺起,看到慕錦南緊張的模樣,醫生也緊張地一直在流汗。
“季小姐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但是被傷到的手……”醫生抬眸與慕錦南那雙鋒利的眼睛對視,但說到之後,卻緩緩地低下了頭,仿佛對季夢鸞的治療情況不太哈。
見醫生已經做完手術出來,白雲信也停止了和助理搏鬥的動作,緩緩呼吸,安靜地聆聽醫生的話語,心裏卻是平靜不了。
“說!”見醫生低下頭欲言又止的模樣,慕錦南的心情更加不耐煩,緩緩走近醫生一步。
高大的身影落在醫生的跟前,醫生緊張地一直在擦汗,豆大的汗水一直在額頭上麵冒出。
“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恢複,而且插得比較深,所以真正回到以前的樣子很難。”醫生咽了一口口水,才緩緩地說出季夢鸞真正的情況,說完之後馬上低下頭,等待慕錦南的處罰。
“給我滾。”慕錦南聽聞,怔了怔就緩過神來,讓醫生馬上消失在自己的麵前,淡淡的語氣中更多的是心疼和慶幸。
隨著醫生離開,白雲信的情緒就更加按捺不住,眼裏就好像燃燒著熊熊烈火,恨不得將眼前這冷淡的人丟進火中。
“慕錦南!你知不知道季夢鸞是個外科醫生!”怔怔地站在助理的麵前,火冒三丈,更是心疼手術室裏的季夢鸞,作為醫生手卻受傷了,這和殘廢有什麼區別。
慕錦南沒有說話,眼前的畫麵時而模糊時而清晰,手中緊握的拳頭也緩緩鬆開,心裏重新衍生出另一種想法。
“白醫生,請您冷靜!”看到這本來就十分斯文的白醫生,有著這麼凶猛的一麵,助理也隻能盡自己的力量勸說白雲信,雙臂撐開擋住白雲信的去路。
手術室裏的護士穿著白色的鞋子小心翼翼地走了出來,瞥見這室外的場景,如此複雜,下意識地皺了皺眉。
“請保持安靜,不要打擾病人休息。”溫柔的話語從護士的口中說出,隨口恭敬地向慕錦南鞠了一躬,神情也有些緊張。
“少爺,可以進去看看季小姐了,但隻能一會。”
慕錦南的眼前忽地往前方望去,抿了抿嘴唇,徑直地往手術室裏麵走去。
季夢鸞安靜地躺著,仿佛是個睡美人,長長的睫毛顫了顫,眉間皺著,臉色蒼白地如一張白紙,如此安靜的季夢鸞,讓慕錦南心裏感覺到十分不習慣。
看著那層層的紗布包紮在季夢鸞的左手上,而這睡著的人兒卻完全不知,慕錦南的心緊了緊,溫熱的手撫上季夢鸞冰冷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