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王深吸一口氣平複自己的心緒,然後緩緩的坐了下去,冷冷的看著安王道:“你既然知道的這麼清楚,又能讓阿瑾醒來,自然也有解毒之法,說吧,如何才能給阿瑾解毒?”
安王聽到宸王終於問他解毒的事情了,便知用宇文瑾威脅宸王是真是拿住宸王的軟肋了,心裏更加得意,很幹脆的說道:“皇弟有所不知,牽引之毒無解,皇兄我也解不了,不過,我倒是有辦法壓製牽引的發作,免去阿瑾每月月圓時的痛楚,當然,也隻能幫阿瑾免去月圓時的痛楚。”
也就是說,他和阿瑾的聯係一直都不會斷,他仍然能隨時控製阿瑾,或者讓阿瑾因為他而受到傷痛?想到這裏,宸王的臉色更加難看,安王卻心情正好,笑眯眯的看著宸王道:“本王的意思想必皇弟也想明白了,皇弟不如好好想想,要不要讓本王幫阿瑾壓製牽引之毒。”不過,讓他幫忙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宸王自然知道安王是什麼意思,但被逼到這種地步,反倒徹底冷靜下來,隻一會兒的工夫便收斂了臉上的情緒,冷漠的說道:“皇兄也說了牽引無解,即便暫時壓製也不能讓阿瑾免受他人控製,既然如此,我便當沒有阿瑾這個女兒也罷,就不勞煩皇兄費心了。”
安王正等著宸王開口求他幫忙,冷不丁聽到宸王冷漠的話,一下子愣住了,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寧願放棄宇文瑾也不願受他威脅?可是他一向疼愛自己的孩子,尤其寵愛宇文瑾,怎麼可能做出這麼絕情的事?難道說他猜出了他想讓他做什麼?
雖然覺得不太可能,但也隻有這個能解釋了,畢竟他這個皇弟雖然疼愛自己的孩子,但更看重君臣大義,能讓他放棄自己孩子的事也隻有這一件了,不過,他能忍痛放棄一個孩子,難道還能把自己的妻子兒女都放棄嗎?他可不信他能做到這種地步。
安王隻愣了一會兒就想好了對策,看著宸王冷笑道:“皇弟的心腸還真硬,不過,皇弟可別忘了,弟妹和侄子侄女們現在可都在阿瑾那裏呢,本王若是讓阿瑾做些什麼,皇弟覺得他們能防備的住嗎?即便這一次能防住,以後呢?皇弟還能一直防著阿瑾不成?”
的確,安王隨時能控製宇文瑾,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對宸王妃和宇文瑞幾人下手,而即便一直防著宇文瑾也難保沒有疏忽的時候,除非把宇文瑾嚴加看管起來,不讓她多跟人接觸,可是沒有人忍心做的出這種事,包括剛剛說過狠話的宸王。
宸王很清楚這一點,他也知道安王很確定他做不到把妻子兒女都放棄,幹脆也不繞彎子了,直接問道:“你說的對,說吧,你想讓我做什麼?”
安王終於聽到他想聽的話,哈哈大笑道:“識時務者為俊傑,皇弟要是早這麼說,本王也不用多費唇舌了。其實本王想讓皇弟做的事也不難,不過是本王最近想做件大事,需要皇弟幫忙而已。”
“皇兄有什麼事就一次說完,別磨磨蹭蹭的不像個男人!”宸王受製於人,心情很暴躁,他也不想掩飾這種暴躁,便直接罵了出來。
安王看到自己的威脅起到作用心情很好,連宸王罵他都不甚在意,仍然笑著道:“皇弟不要急嘛,本王要做的事說起來也不複雜,就是本王覺得父皇年紀大了,皇位也該換個人來做了,但這件事單憑本王的話,做起來還是有些難度的,所以本王才想請皇弟幫忙。”
宸王雖然早就猜到了安王定是要做不軌之事,但也沒想到安王會這麼直接的說出來,難道他真的以為他會甘願被他威脅,為他辦事?不過他這麼直接也好,省的他再拐彎抹角的套話。
宸王幹脆也直接問道:“你究竟想怎麼做?事成後你想如何安置父皇?”
“本王想怎麼做,皇弟日後自然知曉。”安王決口不提他的計劃,顯然是還不相信宸王,然後又道:“至於父皇嗎,皇弟覺得父皇還在的話,本王有機會坐上那個位置嗎?”
宸王深吸一口氣,緊緊地盯著安王道:“皇兄若答應本王兩件事,本王便任憑皇兄吩咐,否則,便是拚的家破人亡,本王也決不讓皇兄如願。”
安王並不意外宸王會提條件,事實上,宸王若是不跟他討價還價,他才會覺得不正常,所以,安王很痛快的問道:“什麼事?說吧。本王能答應的定會答應。”
宸王麵無表情道:“第一,事成後留父皇一命;第二,此後皇兄不得再對我家人下手,事成後,我還帶著父皇和妻兒遠離京城,到時還請皇兄成全。”
安王聽到宸王的話臉色有些難看,但想了一會兒後又笑了起來,道:“父皇與本王也有二十多年的父子情誼,本王自然不會做出弑父之事,此外,皇弟離開京城也很好,本王自然成全,皇弟不必擔心。“
宸王得到想要的回答,鬆了口氣道:“如此便多謝皇兄了,以後皇兄有事盡管吩咐。”
安王聽到宸王的話很滿意,但也沒所說,隻說有事時再來找他,然後便走出書房,回安王府了。
宸王把安王送到府門口,看著安王離開的背影,狠狠的冷笑了一聲,轉身往靜雅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