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靈兒不管沈淵在想什麼,也不繞圈子,直接開口道:“沈熙之所以要特意來找我,是因為他要找的並不是什麼天資極高的徒弟,而是失散多年的女兒,我,是沈熙的女兒,跟你們沈家沒有半分關係,我這麼說你們可聽懂了?”
“你這逆女!胡說八道些什麼?”沈淵聽到沈靈兒的話,一下子就知道了她之前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猛地站了起來,氣憤的指著沈靈兒吼道。
張氏本並不太相信沈靈兒說的話,隻以為是她想脫離沈家找的借口,但見到沈淵的反應,心裏倒是信了大半,震驚的看著沈淵問道:“老爺!她說的可是真的?”
“你別聽她胡說!”沈淵聞言也顧不上跟沈靈兒糾纏了,連忙哄張氏道:“夫人,魏姨娘當年是怎麼進門的、進門後在府裏是什麼樣子你也都清楚,靈兒怎麼可能不是我的孩子?”
張氏仔細想了想,確實,當初魏姨娘顛沛流離、流落街頭時是她和沈淵一起帶她回府的,後來沈淵見魏姨娘姿色不凡,心生歡喜,她覺得那是個安守本分的人,便也不想拂了沈淵的意,就同意了沈淵納她為妾,一個月後,魏姨娘就有了身孕,九個月後,就有了沈靈兒,這一切都很正常,並沒什麼不對的地方。
這麼想著,張氏便問道:“你說你不是沈家的女兒,可有何為證?”
既然都把話說到這了,沈靈兒也不再隱瞞什麼,實話實說道:“本來我也無法得知二十年前的事情,但前兩天收拾娘親遺物的時候,恰好看到了娘親留給我的一封書信,裏麵寫的是娘親二十年前的經曆,我這才知道當年究竟是怎麼回事。”
沈靈兒說著頓了頓,看了看沈淵和張氏的神色,接著說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就不在這裏說了,畢竟陳年舊事也沒必要讓太多人知道,夫人若是想知道可以問沈家主,沈家主或許沒有我知道的那麼多,但至少在納娘親為妾這件事上,沈家主是最清楚來龍去脈的人,並且,絕對跟夫人知道的大相徑庭。”
沈靈兒覺得話都說到這裏了,再留在這議事廳裏也沒什麼意思,便站起身想要離開,然後又像是突然想起來了什麼一樣,轉頭看著張氏道:“哦,對了,沈家主估計是不會對夫人你說實話的,不過不要緊,夫人可以問我,在跟沈家徹底脫離關係之前,我仍然會住在沈家,我可以隨時為夫人解惑。現在,這裏應該沒有我什麼事了,我就先回去了。”
沈靈兒說完就向門外走去,連看其他人一眼都沒有,沈淵被沈靈兒無視的態度徹底激怒了,怒聲吼道:“站住!”
沈靈兒停了下來,微微側身道:“沈家主還有事情要說嗎?”
“沈靈兒,你不要太過分!”沈淵冷冷的警告了一句,還要說些什麼卻被沈濟拉住了,沈濟恭敬的對沈淵道:“父親,靈兒玩了一上午,估計是累了,讓我跟她談談吧。”
沈淵來回打量了沈靈兒和沈濟一會兒,就擺手同意了,沈靈兒見此扭頭就繼續往外走,沈濟也跟了上去。
沈靈兒和沈濟離開後,王吉安沒興趣再聽別人的家事就告退了,沈家二房、三房夫婦四人也不想再趟沈家大房的渾水,便也各自回去了,議事廳裏隻剩下沈淵、張氏和沈嬌嬌三人。
張氏勉強對沈嬌嬌笑了笑道:“嬌嬌,你先回去吧,我有些事要跟你父親商量。”
沈嬌嬌看出來了氣氛不太對勁,聽張氏讓她走,連忙也離開了。
議事廳裏隻有沈淵和張氏夫婦二人與一群下人們,張氏揮退下人們,勉強平靜的問道:“老爺,魏姨娘當初進門的事你真的一點都沒有瞞著我什麼嗎?”
“這是當然。”沈淵不假思索的回答,隨即又耐心哄道:“夫人不要聽那個死丫頭胡說,當年都發生了什麼事情夫人是都知道的,我怎麼可能有騙夫人的地方呢?”
聽到沈淵的話,張氏似乎相信了,情緒穩定了些,定了定神才憤恨道:“我自然是信老爺的,隻是,那個死丫頭那麼胡說八道、顛倒是非了一通,我們就這麼由著她了?這口氣我可忍不了!”
“夫人說的是,我們自然不能任那丫頭想怎樣就怎樣,必須要給她個教訓!”沈淵附和張氏,恨恨道:“那死丫頭仗著有功夫傍身,沒人能奈何得了她,哼,等把她武功廢了,看我怎麼收拾她!”
“老爺這麼說,我就放心了,不過,我要自己親手教訓她。”張氏微微笑了笑,似乎相信了沈淵的話,至於心裏究竟是怎麼想的就沒人知道了。
沈淵也笑了笑,保證道:“等她沒了武功,夫人想怎麼教訓她都行,夫人就再耐心等等吧。”
張氏點點頭,不再說什麼,沈淵見張氏被自己哄好了,也放心了,陪了張氏一會兒就出去了,隻留下張氏一個人在議事廳裏不知道在想什麼。
與此同時,沈家一個偏僻、荒涼的小院裏,沈靈兒和沈濟相對而立,冷冷的看著沈濟問道:“你想說什麼?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