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的陽氣太重,我受不了的,穀城顫抖著。
我不靠近,我不靠近你,凡急急的後退,或許退的急了,過分用力了,腳底的刺傷痛了。
啊,她疼的跌坐在地。
你------,穀城伸出手來。
刹那間,又猛然縮回,她就是裝的,一絲冷笑悄悄。
不礙事,不礙事的,凡連連擺手,她生怕穀城擔心,其實疼死了,腳底的血都凝固了。
癡癡的,她癡癡的看著他,曾經東海邊,情意多綿綿,眼前鹿城地相逢兩茫茫。
蒼似在搞笑,今時他日,差別居然這麼大,蒼又似乎善妒,活活將有情人拆散,蒼又妄自成神,他是宇宙的主宰,什麼就是什麼嗎,它要你活,你就不能死嗎
我偏要死,無論如何都要和穀城在一起。
穀城等等我,凡突然跳起,撞向路邊的欄杆。
你,穀城一臉的驚愕,她竟然尋死,僅僅為了和他在一起。
閃電般,穀城閃電般跳起,擋在欄杆前。
穀城,血凡一聲驚呼,力道減弱了許多,縱然如此,依然撞在穀城的胸口。
穀城倒退了幾步,一個踉蹌,倒在欄杆上。
哎呦,腰好痛,穀城難受的按著腰。
這丫頭真能裝,尋死覓活都用上了,可是,這尋死覓活好逼真,以假亂真,沒有三兩三的功力,怎麼可能魅惑了穀城
穀城,千萬不要被這演技騙了。
哥們不是好騙的,哼,穀城冷哼,黑漆漆眯起,危險釋放,真想剝去這張傾城,撕開這張畫皮。
什麼,穀城居然這麼看凡,凡到底做錯了什麼,想不通。
想不通,就別再想了,看下去,不就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
想死又死不成,這活著的痛,痛不欲生,這活著的死,生不如死。
一陣陣疼,鑽心的疼,凡的傷口又疼了,縱然傷口很疼,卻沒有這傷悲的痛。
他死了,好可憐,好可憐,一絲絲憐憫,這憐憫輕輕,輕輕的飛,飛上那雲,但願那蒼能夠垂憐,有情人終成眷屬。
一個在堂,一個在人間,這上人間,怎麼相聚
人間的這個,拋棄皮囊,升入堂,不就結了。
站著話不腰疼,她又死不了,怎麼升堂
既然美女升不了堂,不如帥哥回到人間吧。
一個鬼魂回到人間,簡直就是個方夜譚。
什麼方夜譚,一千零一夜看多了吧,輪回一下不就行了。
喝了孟婆湯,還記得凡嗎,你就忽悠吧。
這樣不行,那樣也不行,眼睜睜的,眼睜睜的看著梨花淚,點點的梨花淚。
這梨花淚,晶瑩在秋水,這秋深深,這秋澀澀,你不傷心他流淚。
穀城鼻子一酸,突然有一種流淚的感覺,男子漢大丈夫,有淚不輕彈,怎麼就傷悲了
這個凡是妖精,她就是個千年白骨精。
不,不能被她迷住了,穀城穩了穩心神,猛然背過身去。
知道我怎麼死的嗎,他憂傷的,聲音充滿著憂傷,縱然背著身子,凡看不見他的臉,依然能夠讀懂他的傷心。
告訴我,害你的人是誰,凡咬牙站起,她要替他報仇,怎麼也要替報仇
不知道,穀城幽幽的,這幽幽惆悵,令人心生惆悵,不是鬼魂很靈異嗎,他怎麼會不知道
鬼魂沒有想象的厲害,若是無所不能,還叫什麼鬼魂,早就成了神。
是他,肯定是他,凡的眼前浮現出一張臉,一張惡心的胖臉,這張臉囂張,跋扈,又含著下流。
下流,這個肖老板對誰下流了,梨花這麼美,仿佛不來電,有點匪夷所思。
肖老板,穀城的嘴角曇花一現,一沐輕笑曇花一現。
真是狗咬狗,不,這個女人,還將責任推到別人身上,你們就是一夥的,害死穀城的罪魁禍首。
穀城握緊拳頭,一陣咬牙切齒的。
你要幫我報仇,幫幫我,穀城哽咽著。
喔喔喔,哪裏傳來一聲雞叫
鹿城貌似一座城市,怎麼可能雞叫,或者哪個打工仔,父母從老家來看他,順便帶了一隻雞,眼下雞叫了,五更了,幽靈該走了。
一陣陣霧,一陣陣霧輕輕,穀城隱入霧裏,刹那間消失。
穀城,穀城,凡急急的追去。
霧快如風,轉眼間虛無。
穀城,凡坐在地上,虛脫的坐在地上,仿佛一個夢,一個憂傷的夢。
化作風,化作霧,化作離別,憂傷的離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