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水馬龍,太危險了,一不心就--------,凡不敢想象下去。
凡迅速的跳進馬路中央,急步奔向他,她要拽開他,縱然危機四伏,她也要拽開他。
在這一刹那間,眼裏都是他。
她抓著他的胳膊,用力的拽,他猛然回過頭來,卻是一張陌生,一張陌生憤怒。
梨花這麼俏,他還憤怒,嘴都笑歪了。
她穿著牛仔,女扮男裝,一個帥氣的混混,他又不是病態,是個男人都會甩開。
一個踉蹌,凡跌坐在馬路中央。
喇叭聲四起,車燈閃爍,她頭昏眼花,茫然不知所措。
他隻是一個穿馬路的,一個闖紅燈的,一個不要命的。
神經病,他丟下一句話,快步而去。
怎麼會是穀城,縱然是他,他隻是一個幽靈,幽靈飄渺,飄渺怎麼會害怕車撞。
她好傻,不,愛很傻,眼下可不能犯傻。
這車來車往,哎呀,她該怎麼辦呢
吱嘎一聲停下,擦啦一聲發動,轎車風馳電掣般,她不知所措,或許嚇呆了,竟然不知躲閃,縱然被撞了,也怨不得人家,她是自己找的,像個神經病似的。
對,就是個神經病,一個神經兮兮的癡戀。
危機------頃刻間。
刹那間,一個人影飛開來,他穿著風衣,那件黑色的風衣。
他戴著眼眼鏡,那副寬邊的。
看不見眼睛,縱然看不見眼睛,酷得像個神話,不,像個幽靈,帥氣的幽靈。
他拽著她,穿過轎車的空隙,躲過危險的尖嘯,奔到安全區。
他來了,在她最危險的時刻,他又出現了。
他總是在最危險的時候出現,他會算嗎,像個神仙似的會算嗎
他怎麼會是神仙,他隻是一個幽靈。
縱然隻是一個幽靈,他具有超能力的。
她盯著他,癡癡的盯著他,真想被車撞了,從此死去,在這秋裏,在這綿綿的秋雨裏,甜甜的死去。
沒有憂傷,沒有煩惱,化作一個幽靈,牽著他的手,長地久。
不,他的冤屈還沒有伸,他還在枉死城,她怎能死去,化作幽靈而逝。
他拉著她,拉著她的手,向前走,漫無目的的走。
雨淅淅瀝瀝的,濕了發,濕了眸,濕了嘴唇,濕了意識。
她牽著他的手,沒有思想,沒有感覺,隻有茫茫然。
這茫茫然醉美,這茫茫然幸福,縱然這醉美恍惚,縱然這幸福短暫,下一秒不知怎麼樣,依然是幸福的。
突然,他停住了腳步,用力甩開她的手,厭惡的扭過頭去。
既然從馬路上救了她,又如此的厭惡她,這算什麼
她是凶手,害死穀城的凶手,縱然沒有證據,種種的跡象,種種的疑惑,她應該脫不了關係的。
他居然救了仇人,害死哥的仇人,他還是人嗎
她被車撞,他應該很高興的,更應該幸災樂禍的,可是,那一刻,她不知所措的那一刻,他隻有痛,鑽心的痛。
白凡,你不是人,你是個魔鬼,害死了穀城不算,還要海害古柏。
古柏蹲在地上,揪著頭發,拚命的揪著。
他的頭好痛,撕裂般的痛。
穀城,你怎麼了,凡迅速的撲上來,抱著古柏的頭。
她顫抖著手,不知怎麼安撫。
痛在古柏的頭,痛在凡的心。
滾開,滾開,古柏咆哮著,用力推開凡。
凡猛然摔倒在地,頭撞在石階上,血悄悄的流。
啊,她痛叫著,縱然拚命的忍耐,依然痛叫出聲。
她摔倒了,撞在石階上,流了這麼多血,啊,都是他的傑作,他中了什麼邪。
他喃喃著,害怕的向後退去,刹那間,又閃電般撲來,他伸出手來,按住凡的傷口。
血依然,根本止不住,他脫下風衣,裹住凡。
不要管我,不要管我,她輕輕的,輕輕的,意識輕輕的。
仿佛一片柳絮,又仿佛一片雪,一片輕輕的雪。
這雪-------瞬間就要融化。
雪在化,梨花碎。
一片片,一片片,花謝花飛花滿。
一點點,一點點,紅消香斷有誰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