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冷的緊了緊衣服,刹那間愣住。
風衣,他的風衣,那件黑色的風衣呢。
忘了,卻是忘了,風衣裹住凡,落在病房裏了。
風衣-------取回來,必須的,否則幽靈會被戳穿的。
焦急的,他焦急的奔向病房,瞬間又猛然打住,他這樣冒冒失失,完全暴露在病房裏,什麼幽靈,什麼地獄,都成了一個騙局,一個大大的騙局。
他害怕看見--------她麵對一個騙局,那種憤怒,那種鄙視。
一汪秋水漣漪,貌似波濤洶湧,他受不了的,他會受不了的。
她不是罪魁禍首嗎
她的憤怒,她的黴氣,她的遭殃,他應該很高興的。
可是-------麵對她的傷口,她的流血,她的嚴重,他會痛。
為什麼,這是為什麼
還能為什麼,古柏,你愛上她了,不可救藥了。
怎麼可能
古柏,你很拽的,美國留學三年,多少白富美,投懷送抱,你不屑一顧的,眼前的俏梨花,你卻失魂落魄了。
沒辦法,初戀惹的禍。
風衣,那件黑色的風衣,凡一陣驚呆,迅速的撲向風衣,抓起風衣,不可置信的。
對,就是這件,古柏總是穿著這一件,他穿著風衣,像個幽靈似的,可是,風衣怎麼會在這裏,怎麼可能在這裏
他隻是一個幽靈,什麼的哥,什麼司機,就是幽靈送她來醫院的。
一個幽靈,怎麼能夠進入醫院,可能嗎,他是人嗎,一個活生生的人嗎
穀城沒有死,從頭到尾都沒有死,他尚在人間。
他為什麼要扮作幽靈,在玩什麼遊戲,這個遊戲好玩嗎
他在耍她,縱然耍她,不管了。
壞的,好的,什麼樣的穀城,她都喜歡他。
穀城,穀城,她抓著風衣,快速的奔出病房,她要找到他,好好的問他。
不,千萬不要嚇著他,她要抱著他,生生世世抱著他。
可荒,地可老,永遠永遠不放手。
她追出來了,抓著那件風衣。
她發現了。
發現了,追出來更好,發現了更好,他不想幽靈,他要堂堂正正的走出來,明明白白的告訴他,他不是幽靈,他是古柏,穀城的兄弟,可是,他能這樣嗎
她是凶手啊,害死穀城的凶手啊。
沒有證據,沒有事實,隻是推測,一廂情願的推測。
穀城葬身東海,她沒有死去活來,沒有催人淚下的斷腸。
她就是凶手,害死穀城的罪魁禍首。
不能見她,她是個魔鬼,要遠遠的離開她,像個幽靈似的纏著她。
他跌跌撞撞的奔去。
穀城,她踉踉蹌蹌的追來。
眼前一片海,一片波濤洶湧的海,他站在東海岸,她哭倒在東海邊。
穀城,你為什麼騙我,為什麼,為什麼,凡抬起頭,淚眼晶瑩,這晶瑩的傷悲,這晶瑩的淚。
我沒有,我沒有騙你,穀城早已死了,我-----我隻是一個幽魂,一個來自於地獄的幽靈。
這件風衣,這件風衣怎麼解釋
無語
慢慢的站起,凡慢慢的站起,一點一點的,心翼翼的,她心翼翼的靠近,靠近。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古柏拚命的搖著手,他好害怕,好害怕,害怕凡靠近,這害怕又充滿著渴望。
若是凡靠近了,他會控製不住的點頭,他不是什麼幽魂,更不是來自於地獄,他不是地獄裏的幽靈,他是古柏,穀城的孿生兄弟,可是,他能告訴他她嗎
我隻是幽靈,一個冤死的幽靈,快找出凶手,讓我早點超脫,他叫喊著,這叫喊聲哭腔。
他哭了,酷酷的古柏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