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東海岸,苦等在東海岸,黑夜又白,白又黑夜,兩兩夜。
兩兩夜,仿佛兩個世紀那麼漫長,她卻沒有來。
她看了那封信,那封真情的告白,她不能接受,她不能原諒,她更不能和一個病態雙雙。
不,他不是病態,若病態,隻是逼的,環境逼的,為了古柏,為了可憐的弟弟,他沒有選擇。
縱然跟著肖老板,縱然成了幫凶,他隻是接接人,沒有傷,也沒有害理,她怎麼就不能接受他。
騙子,女人都是騙子,越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一個聲音在心頭響起。
媽媽,那個所謂的媽媽,那個買糖果去,一去不回頭的媽媽,拋下親生骨肉,拋下可憐的孩子,從此杳無音訊,從此蹤影杳然的媽媽,她的話卻是對的,漂亮的女人都是騙子。
往事不堪回首,幾許的憂傷卻上心頭。
他牽著弟弟,乞討在村野,踉蹌在街市,找遍了大江南北,不見母親的蹤影。
母親-------動人的母親,可愛的母親,就這麼人間蒸發了。
鋼鐵不是一練成的,壞蛋更不是一瞬間產生的,世上沒有偶然,隻有無奈。
白凡,為什麼不能原諒我,為什麼,為什麼,穀城跌坐在沙灘上,崩潰的揪著頭發。
她沒有來,她始終沒有來,絕望,絕望,穀城絕望的不行。
不如歸去,悄悄地離去,他走向海,走向東海。
海水漫過肩頭,漫過頭顱,一陣陣窒息,縱然窒息,卻有一種美,一種梨花的美,他含著梨花的美,走進東海深處。
可是,卻被救了,很搞笑,卻被肖老板救了。
密碼改了,世外桃源進不去了,夜店癱瘓了,所有的一切癱瘓了。
交出來,趕快交出世外桃源的密碼,肖老板聲聲尖叫。
病態,你就叫吧,叫破了喉嚨也沒有用。
火燙,鞭打,什麼手段都用過了,他就是不吭聲。
臭子,讓你嚐嚐病毒的滋味吧,看你交不交,一針病毒注入穀城的靜脈。
熱,不停的熱。
冷,刹那間冷。
這冷熱交加,死去活來。
快,交出密碼,肖老板聲聲大吼。
你就做夢吧,哼,穀城冷哼。
這聲聲冷哼,肖老板瘋狂,他被刺激的更加瘋狂。
瘋狂之際,鞭打,鞭打,衣服一條條,成了一根根布條。
他咬緊牙關,仍然一聲不吭。
他一聲不吭,魔鬼難下手。
折騰了這麼久,肖老板累了,寶馬風馳電製,哪裏風流,哪裏逍遙去了
苦難暫時打住,不知何時卷土重來
輕輕的,一陣幽香,少女的幽香。
這幽香熟悉,豈止熟悉,觸動一點柔,心底的溫柔。
凡,鷹眼瞪大,急急的尋找。
尋尋覓覓,哪裏有梨花的芳蹤
但見一個牛仔。
失落,這失落閑愁,閑愁點點,點點的相思,相思淚流。
秋水盈盈,梨渦淺淺,一個牛仔,一個男孩,一個男孩驚鴻,這樣的令人驚鴻。
她卻盯著他,驚呆的,不可思議的,又是不可置信的。
這不可置信柔情,這柔情似水。
一個牛仔,這麼的柔情似水,有點病態。
這麼多病態,這下還正常嗎
一個病態連著一個病態,他的人生如此悲哀。
一模一樣的梨渦,一模一樣的秋水,一模一樣的哀怨,老,你在搞笑,這樣的搞笑。
牛仔輕輕,她輕輕的站起,牛仔悄悄,她悄悄的走來,向著穀城走來。
一汪秋水情深,情深深意蒙蒙。
千年前相知,千年後相逢,這千年的千年-------千年等一回。
相思淚,西湖水,貌似西湖的水都流幹了。
一點一點的靠近,她的淚晶瑩。
一點一點的距離,他的心髒劇烈。
她盯著他,千言萬語。
他瞪著她,毛骨悚然。
毛骨悚然,牛仔又不是魔鬼,更不是什麼恐怖。
她不是恐怖,卻是個病態。
夠了,夠了,一個一個的病態,這折磨夠了。
啊啊,刹那間,他劇烈的顫抖。
血在燒,毒在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