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林,青草地,除了這裏,沒有其他。
青草地上有什麼,樹林裏又有什麼,沒事總是跑到這裏,或許藏著幽靈呢。
又是穀城吧。
愛很累,愛又醉。
胖妞抿著嘴--------笑了,貌似初戀的滋味很不錯呢。
她想著他,他又想著她,沒事來個電,頭昏目眩的,真刺激。
這刺激過癮。
******,姑奶奶終於嚐到初戀這洋葷了,胖妞突然粗話。
哪有姑娘口這麼粗的
想要變成女人了吧,不好意思,胖妞羞紅了臉。
話租住屋在這裏,靠近樹林旁邊。
悔,後悔。
後悔啥,凡呐,她沒事玩失蹤,貌似還上了癮。
胖妞-------你就等著吧,凡很多愁善感的。
誰的,凡一蹦一跳的,阿哈,她一蹦一跳的回來了。
昨夜星辰滿,凡惆悵萬千,清晨空氣清新,梨花如燕身輕,前後變化這麼大,有點受不了。
想通了唄。
世事難料,是你的跑不掉,真經典,揚州的名言,就像那揚州炒飯一樣出名。
時隔多日,才記起這句話,有點慢。
閱曆在生活中千捶白練,千錘百煉出腦海,一點一點的聚合。
對,有道理,凡事慢慢,慢慢的來,凡哼著歌兒,快樂的歌兒,蹦蹦跳跳而來。
三年,她等他,三十年,她等他,縱然百年,她等他,縱然一杯黃土,她也等他,像那癡郎花,癡戀在山野。
可老,情不老,突然,凡愣住了,她觸電般愣住了,她看見一張醜陋,一張火燒般的醜陋。
這醜陋布滿傷疤,一道道仿佛蚯蚓般扭曲,這醜陋披頭散發,一頭的白發,這白發在風中輕舞。
淒涼悄悄地散開,化進空氣裏,令人控製不住的難過。
這是一個老女人,神情呆滯的老女人。
老女人盯著路邊,癡癡的,癡癡的盯著。
要麼二郎,背著書包上學堂,不怕---------,一首歌,一首斷腸。
啊,她居然哼著二郎,這是揚州的民謠,她是揚州人嗎
問問不就知道了,凡迅速的奔近老女人。
婆婆,你是揚州人嗎,她試探的。
老女人依然盯著路邊,仿佛沒有聽見凡的聲音。
她是個聾子嗎,總是盯著路,路有什麼看點。
路上三三兩兩,三三兩兩的孩,背著書包上學去呢。
老女人觸景生情,或許想起了孩子。
一臉的醜陋,一身的邋遢,哪個男人會娶她。
或許她想孩子想瘋了,她就是個瘋子,一個安靜一點的瘋子。
至少她不會胡鬧,即使她胡鬧,也沒有人理會她的,人人避之而不及。
你怎麼不話,凡一陣氣惱,問了這麼久,老女人不理不睬的,總是盯著路,盯著孩有什麼用,他們又不是你的孩子。
慢慢的,老女人轉過頭來,凡問了這麼久,不理不睬,有點不好意思吧。
誰知道
刹那間,凡看見一雙眼睛,一雙熟悉的眼睛。
縱然老女人滿臉傷疤,眼睛卻是這樣的漂亮,宛如一汪秋水,隻是,秋水深鎖,藏住一湖秋色。
這秋色盈盈,宛如那朝露,盈盈欲滴。
媽媽,媽媽,凡控製不住的,這一汪秋水,這熟悉的眼睛,藏在記憶深處,多少年
多像媽媽,杳無音訊的媽媽。
她這麼蒼老,頭發這樣的蒼白,又是滿臉的傷疤,這麼醜陋,她怎麼會是媽媽
記憶裏的媽媽,仿佛西湖的女神,美麗而又溫柔。
老女人一眨不眨的,她一眨不眨的盯著凡,拚命的盯著。
這梨渦,淺淺的梨渦,她怎麼也看不夠
她怎麼會這樣瞧著凡
凡一陣發毛,千萬個逃開在心頭尖叫。
想要逃開,腳卻移不開,千種溫柔,萬種閑愁,矛盾在心湖。
為何溫柔,為何閑愁
此種滋味,誰能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