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沒多久就來了,食物和衣服也被送到屋子裏,傭人們將狼藉的屋子整理幹淨,方便醫生做檢查。
許音似乎也不鬧了,像個娃娃般隨意讓醫生觸碰,隻要不是季修能碰她,她都能接受。
也不知道想些什麼,眼神總有些空洞,寂靜包含在裏麵。
直到醫生給她檢查完身子,開了藥,許音不吵不鬧的坐在床上,安靜得讓人不適應。
“修少,讓許姐多少吃點東西,不然這樣下去,會影響肝髒的。”醫生囑咐了幾聲,便離開了。
屋子頓時又剩他和她。
他將食物端給她,命令:“吃飯!”
許音平靜的看了他一眼,手沒動,“季先生,你還想幹些什麼?”
季修能沉默。
她對他的稱呼,已經從“季修能”到“季先生”了。
許音似乎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了,“季先生,既然不肯放我走,就你接下來想幹嘛,要我陪你的話,免談。”冷漠的疏離。
季修能實在無法忍受,許音似乎已經感受到他森然的怒意了。
他再次捏緊了她的下巴,可是那強硬的眼神不知為何多了絲乞求,“音,別這樣,我們重新開始。”
許音靜靜地凝視了他一會兒,拿開了他的手,眼底流淌著哀傷的神色,所有的情緒都被她掩埋在眼中。
“季修能你改了名字有了身份,我們也不可能重新開始。”
“不知道你為什麼要把我囚禁起來,但是我會明確的告訴你,當初我的那些話一點兒也不後悔,從今以後一絲真實的笑容也不會給你。”
季修能白皙的手捏緊,露出粗青的青筋,眼裏翻湧著暴風雨。
“許音,你到底還想我怎麼樣,我隻要一個重新開始,隻要你答應,我給你一切想要的,除了自由!”
沒有了自由,就像被掰斷翅膀的鳥兒,要再多的東西有何用。
有些人,有些事,造成的傷害,刻骨銘心,深入骨髓,重新開始這四個字,就像是這場傷害的笑話。
“季修能,你能忘記過去嗎?你給我的傷害無法彌補,你難道不覺得你現在求我原諒,晚了嗎?”
食物被掀桌,湯水流溢出來,一如他們當初的感情,流出去了,就無法再收回來了。
是的,他們有過一段戀情,悲催得刻骨銘心,可笑得深入骨髓,荒唐得不能再荒唐了。
她會是以前的那個許音,可是季修能,能是以前的那個季修能嗎?
許音並沒有因房間裏一係列的破碎聲還驚訝到,被子剛剛被醫生給她蓋在她身上,她卻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暖和。
她緩緩抬眸,眼中的支離破碎讓季修能的心掉入冰河。
“季修能,你知不知道,曾經我們有一個孩子。”她嘴唇顫抖的蠕動著,提到“孩子”兩字,她身子更是抖得發慌。
季修能感覺自己身軀是一震,驚異的看過去。
“什麼孩子。”他努力使自己平靜,可是心亂做一麻。
他怔愣了幾秒,猛的按住許音肩頭,搖晃她,“什麼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