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了好一瞬,顧冰方才輕輕問道:“你能告訴我嗎,她來自哪裏?”
司馬陵定定的看著她,“你能不能也告訴我,顧冰為什麼生過一場病後,變化那樣大?”
顧冰像是沒有反應過來,回味了一會,不解問道:“什麼變化那麼大?”
“我看見了你大學時元旦晚會的表演,你會拉提琴?”一雙深沉的眸子,始終緊盯著她,像是要望進她靈魂裏。
顧冰有種被蛇盯上的感覺,冷嗬一聲,她毫不客氣的反擊,“司馬先生,你是不是對農村人有什麼誤解?一般大一新生入學,都會加入社團學門樂器!”
司馬陵看向顧冰搭在桌麵上的白皙的素手,神色不改,辯不出喜怒,“你這雙手,拉提琴幾年了?”
顧冰有些不耐煩,“如果你隻是想消遣我,我沒工夫奉陪。”
“我怎麼敢?”司馬陵忽而輕輕的彎起嘴角,和顏悅色道,“隻是了解了一些事後,一些疑問放在心中不能解答,很難受。”
“如果你不去隨便調查別人,如果你不疑神疑鬼,就不會難受了。”顧冰將西裝外套放在座位上,拿起手機,站起身。
“抱歉,我還有事,我得先走一步了。”
顧冰轉身,走得瀟灑,不帶走一片雲彩。
而就在她打開包廂門的那刹那,身後突然響起一道低沉的呼叫,“海藍。”
顧冰置若未聞。
然,當她差不多走至店門時,司馬陵從後方追上來。
這時,雨還在淅淅瀝瀝的下,司馬陵將黑傘遞給她的同時,淡淡道:“留個號碼吧,到家給我報一聲平安。”
顧冰淺笑,卻是冷淡拒絕了,“不必了吧,我向我男朋友報平安就可以了。”
雖然那個人,已經好一陣沒理過她了。
司馬陵沉凝的眉目,有股形容不出的貴氣,可當他這樣一言不發看著她時,隱隱有陰冷泄出來。
沒有接司馬陵的傘,顧冰反而在日式餐館櫃台借了一把傘。
她表達得很清楚,連還傘這樣的牽扯都不願沾上。
看著顧冰撐傘走進雨中的背影,司馬陵不由拾起左臂上搭著的外套,放在高挺的鼻下。
味道很淡,柔媚又幽遠,帶了點潮,卻更殘忍的勾動他情潮。
海藍,他青梅竹馬的玩伴,海家許諾給他的妻子……
海家騙了他!司馬陵的恨意從未這樣深。
……
回到租房的顧冰,首要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從浴室出來,邊輕柔擦拭著頭發,邊漫不經心翻看手機。
有一封郵件,是巴黎總會舉辦的設計比賽發來的。
對方告知她初賽時間和地點,第一輪是命題設計。
顧冰看了眼時間,發現時間很緊迫,就在一周後。
莫戰霆那時候不是,他回渡青的時候,會順便帶上她。
也不知道,她參加比賽的時間會不會和他回渡青的時間衝撞上……
……得聯係他,問一問。
這樣想著,顧冰開始琢磨,第一句話發什麼好,得用個什麼樣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