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管事的妻子,一雙眼睛還是哭得像一對大紅燈籠,但心裏失而複得的心緒,完全壓過了以往的火氣,見李管事來接自己了,一下子就撲進了懷裏,敲起了粉錘。
她的父母也沒了什麼脾氣,他們現在算是想明白了,不是李管事靠著他們,才有了今的財富與地位,而是他們靠著李管事,才能在這一方府邸中坐享其成。午飯過後,李管事再一次提出,要接妻子和孩子離開,並承諾,雖然現在的院是普通了一些,但保證年後便買下臨近的一處大府邸,也方便妻兒可以時常回娘家探望老兩口。
妻子倒是沒什麼意見,她父親心中自是有埋怨的,但是他也知道,這一次,李管事可是吃了十斤秤砣的,不順著他的意思,難道要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家業,就這麼敗落了嗎?他重重的歎了一口氣,隻得點頭答應。
隻不過,他們都絕口不提李管事養了妾的事,就像是在擔心隻要一提,就會破壞好不容易重新維係起的關係一樣,更何況,既然都已經生米煮成熟飯了,除了默許與接受,還能怎麼?
就這樣,李管事半威脅、半禮遇的將妻子和兒子接回了住處,可一進門,卻發現院子裏烏泱泱的站了一群人,正兩手叉腰的吵著架。
“林喜兒!你到底是要做什麼,跑到陌生男人家裏來住著,我就不你了,可你假裝人家的妾,是要鬧哪兒樣!簡直,簡直不可理喻!”著話的人,聲音裏充滿了火氣,都有些發抖了,但是又像是要努力維持自己的形象一樣,可以壓低著聲音。
而此人除了墨軒,還能有誰。
墨軒的身後,列隊站了好些人,一些穿著紅色的綢緞官服,手上握著白色的拂塵,一些穿著黑色的鋼盔鐵甲,腰際上提著鋒利的武器,隻不過,他們都是背對而站,好像是不敢窺視主人的任何一個動作一樣。
林喜兒站在他的對麵,整整比他矮了兩個頭,雙手插著腰,高高的仰著腦袋,翹著臉,就好像眼睛長在了下巴上一樣,也是一臉的火氣。“我在這兒都住了好些了,你要真生氣,真想收拾我,早早的就來了,何必等到今,才來擺出一副在意我的樣子,哼!”
“你!”墨軒心裏又添了一口火氣,但林喜兒的話,確實是到了關鍵上。
雖然不是第一時間,因為手下知道這事兒會惹惱他,所以猶豫了好久,不敢報告,都是一直等著他閑下來時,自個兒看到的,但是,他也知道林喜兒不可能沒來由的做這樣的事兒,更何況他堅信著林喜兒,當然,吃醋是免不了的,但還沒到立馬找上門來吵架的程度。
一直等到林喜兒這邊的事情處理差不多了,自己也得空了,這才專門來收拾她,卻不想,她第一句話就掐住了自己的漏洞。
“這是……”李管事大氣不敢出一口,妻兒和家仆們,一個個的躲在他的身後,更是看都不敢看一眼。
墨軒的目光落在的李管事身上,想著這男人和林喜兒朝夕相處的也有好些了,尤其是他看林喜兒的眼神,沒有鬼才怪,一口火氣上竄,上前就提住了他的衣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