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越發刻薄不留情麵,且故意拔高音量,好教外頭的人全都聽見,給她難堪:“但是既然賣了,就得講點職業道德。就算是從前沒人教過你怎麼討好男人,這麼些年跟著我總算也是學會了一點,別像個死魚一樣躺在這裏!”
蘇綿綿輕咬著唇,目不轉睛地看著他。他有那樣削薄而性感的雙唇,出來的話卻似是一把匕首,一寸寸淩遲著她的尊嚴。他故意得那麼大聲,就是要家裏人全都聽到,讓她沒臉,這比當著眾人甩她耳光都要狠。
“顧承翊”,她沉默許久,才輕喚他的名字,眼眶裏閃著淚,卻也透著某種決絕的快意:“我的確把自己賣給了你,你覺得買虧了,我可以理解。那你為什麼不幹脆跟我離婚?為什麼不把我踹出去?為什麼被我戴了綠帽子還一直忍著?”
顧承翊聽了最後一句話,未加思索,抬起手便給她一個耳光。那樣屈辱的記憶,蘇綿綿卻拿來嘲笑他,他冷笑:“你想離婚?想跟趙英齊雙宿雙棲?你別做夢了,有些事我能做第一次就能做第二次。我倒想知道,他有幾條命可以丟的!”
蘇綿綿隻覺得臉上火辣辣地疼,像是一根根利刺紮在臉上,疼得一度沒有知覺,耳朵裏也嗡嗡作響。她觸碰到了他的底線,把他最不可告人的隱痛抖落出來。她把他的隱痛,當成了報複他的笑柄。
臉上很疼,心裏卻覺得很痛快,真痛快!
她的臉上還有清晰的五個指印,嘴角卻噙著一抹笑。顧承翊隻覺得心裏一陣恐慌,他俯下身去,向她的唇上狠狠吻去。那樣粗蠻的力道輕而易舉地弄疼了她,他卻將手探進她的睡衣裏:
“蘇綿綿,無論你心裏想著多少男人,你都隻能是我一個人的。你的沒錯,你就是我買來的,我還沒玩夠呢。等我覺得厭煩,我會一腳把你踹出去。不過那個時候,你還剩下什麼呢?趙英齊還願意要一個被我糟蹋了好幾年的女人麼?”
“唔……”蘇綿綿疼得弓起身子,顧承翊也漸漸鬆開手,站起身居高臨下看著蜷縮在矮凳上的她:“為了你們蘇家,更為了趙英齊,我想你應該知道該如何去討好我”,他完,轉身“啪”一聲摔上了衣帽間的門。
臥室的床上還堆著一些方才她來不及收起來的衣服,連吊牌都還沒剪下來。顧承翊抱起那堆衣服,一股腦塞進垃圾桶裏。
扔衣服本來是為了出口惡氣,可是一坐到床上卻覺得越發煩躁。他對她再好又有什麼用?他不是趙英齊,他對她的愛她視而不見,卻要拿他的屈辱經曆來嘲笑他,揭他傷疤。
蘇綿綿既然把他當成買主,他為何還要委曲求全,一廂情願地去修複他們之間的關係?沒必要,當初蘇綿綿嫁給他不是因為他對她有多好,而是他顧家有權有勢,可以讓蘇氏苟延殘喘下去。
趙英齊回來了又怎麼樣?隻要蘇綿綿幹做出對不起他的事來,他立刻要蘇氏破產,要趙英齊死無全屍。
想到這,顧承翊又大步下樓,發現衣帽間的門已經關上了。他上前去敲了敲:“蘇綿綿,開門”,裏頭沒人應聲,他又使了使力:“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