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救不了的!”那人低聲勸說道。
方小語回頭,隻見拉著自己的是一個麵容俊秀的男人,此時正定定地看著她,鄭重地點了點頭。
“可是……”方小語眼中流露著不忍,又看了昏倒的那人一眼,依舊沒有一個工友站出來為他說一句話,眼看他就要被那些監工抬走了。
“除非這裏被徹底地搗毀,否則,你現在出去隻是白白送死!”那人的語氣異常堅定,卻同樣夾雜著無奈和不甘。
“那他會怎樣?”
“既然沒有利用的價值了,那他最終的歸宿便是被扔進海裏喂魚!”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一出口卻顯得那樣的血腥和殘忍。
方小語的心猛地疼了一下,連身子都忍不住輕微地顫動著,不知道是因為生氣還是恐懼。
“既然這樣,為什麼不逃,還留在這裏甘心為這些慘無人道的禽獸賣命?”方小語強自維持著自己激憤的情緒問道。
“你以為沒有人嚐試過嗎?”那人瞪了她一眼,繼續說道:“這裏是一座孤島,如果沒有外來船隻的接應,我們又能向哪裏逃?”
聞此一言,方小語徹底地頹喪了,和楚雨澤的那句再見,恐怕要變成再也不能相見了,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如果說穿越過來的方小語毫無主角光環的話,那麼穿越而來的楚雨澤就是毋庸置疑的男主角。
方小語能想出來的那麼蹩腳的計策,竟然還真的有人配合,拿著血書報了官,官府本來還有些質疑,恰好楚府的人不見楚雨澤回府,向衛千葉打聽,才知道他們來了惠州。
找了一日,也沒有找到他們的蹤跡,這才報了官,官府的人將著兩件事聯係到了一起,便馬上派出人照著血書上繪製的地圖尋了過去。
等到找到楚雨澤時,他已經昏迷得不省人事了,找了惠州最有能力的大夫,救了一天一夜,才把楚雨澤從閻王爺的手裏強拉了回來。
“花隨葉呢?”睜開眼的瞬間,這是楚雨澤說得第一句話。
楚府的楚意搖了搖頭,說他們按照留下的血書找到那個山洞的時候,裏麵隻有他一人。
“血書?”楚雨澤低喃了一句。
楚意見他眉間隱有困惑,便趕緊把那個血書遞到了他的麵前。
楚雨澤一眼就認出,那是從方小語的衣服上撕下來的,所以說,血書是她刻意留下的。
“這個東西是怎麼到你的手裏的?”楚雨澤支撐著虛弱的身子坐了起來,問道。
楚意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簡單地向楚雨澤陳述了一番。
楚雨澤臉上的神色卻越來越難看。
如果這個血書是那人在市集裏撿到的話,就意味著方小語在市集上出現過,照他得救的時間推算,不可能是第一次方小語被派去送信時做的,隻可能是他昏迷後做的。
那現在方小語竟然不知去向,最合理的解釋就是他們被那群人發現了,而那麼笨的她,能想出的最好的辦法就是犧牲自己引開他們,又用這樣的辦法為自己迎得一線生機。
“花隨葉,你總是這樣笨得無可救藥!”楚雨澤低喃了一句,掙紮著坐起身來。
楚意連忙扶住他,急切地說道:“少爺,您大病初愈,還是躺著修養好!”
“拿筆墨來!”楚雨澤卻根本不聽他的勸告,竟然掙紮著下了床。
楚意知道少爺的脾氣,也不敢再做阻攔,隻好叫人備了紙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