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馨琬一點一點兒拾起那些粉齏，憤恨的目光就如雪亮的刀子，“你可知……我為了這些東西付出多少？”
慕容琛一腳踏在最後一名殺手的胸膛上，“若不然，這差事怎會落到你頭上。”他站在血霧中，清朗的臉上雲淡風輕，“段馨琬，你出手果然沒令本宮失望，那些東西的下落……你果然知道。”
段馨琬愣了一愣，才明白自己的一番誤導起了效果，心底的窒悶稍稍得到緩解，隨即揚起下巴，擺出個“你等著”的姿態，轉身就要走，“我的仇，我自己報，你我合作，就此終止!”
慕容琛抖抖手上的殷氏奪命索，勾指一彈，將指尖兒的一點兒碎末朝她的後腦勺彈去，“沒交代清楚，你就想走？”
灌透內力的碎末化作淩厲的殺氣，在她身後呼呼作響，一擊足以斃命，段馨琬本能地想要一躍而起，直接躲開，卻因為他最後的一句話，當即僵在原地——真正的段馨琬是不會功夫的，他這是又懷疑上了？
段馨琬闔上眼眸，眼前一片黑，腳步卻不曾有半分的異樣——寧死不露餡兒，他總該信了吧？
“段馨琬，你的呼吸為何會有一瞬的停滯？”他的聲音大得嚇人，他的動作快得驚人，像一陣風一般地將她摟到一邊，“，你到底是誰？”他如矩的目光直接落在她的眼睛上，“你意識到我的襲擊對不對？”他的手緊緊抓在她的手背上，“你會功夫對不對？”
段馨琬怔愣地將他望著，一時不知如何反應，他較真兒起來……真的難對付！好在，她一早備有後招兒，她一邊隻當未聞地掰著他的手指，一邊卻是不時朝後院的門口瞟去，“殿下，你不無聊嗎？”
“本宮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若不實話，決不輕饒。”慕容琛捏住她動作的手指，眼底已然起了殺意，“碧水去相府幹什麼？”
嗬——他這懷疑可不一般！
段馨琬一邊飛快地在腦子裏查著漏洞，一邊拿話敷衍，“她去拿我的舊物，不可以？”
“哼……你當本宮是三歲孩？既是去拿舊物，為何要走偏門？既是回府，為何要鬼鬼祟祟避段韶光不見？”他的手一緊，聲音中怒氣滿滿，“你是去試探段韶光，對不對？”
段馨琬徹底無語，除了翻白眼，簡直無話可，當然，也是找不到話回應，隻得將最後的希冀投向門口——不管誰來，也好過她一人在此。
可慕容琛根本不打算就此完事兒，掃一眼門口，冷嗤道：“碧水不會出現，你趁早死心。”
“你將她怎麼了？”段馨琬望著他殺氣遍布的眼底，緊張得連呼吸也慢了幾分，“你到底想幹什麼？”
慕容琛盯著她焦灼的臉龐，眼色一點一點兒變得平和，閉了閉眼，像是在回憶什麼一般，悠悠道：“剛才，你的呼吸也這樣有所停滯，你在隱藏什麼，對吧？”他的手撫上她的下巴，動作輕柔得就像在嗬護一件珍寶，“你不是段馨琬，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