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靜玉又吩咐人將柴草堆弄得看不出異常後,這才不急不忙地走向旁邊那間還算幹淨的棚屋,向站在窗前的男子屈身道:“王大人,一切妥當,大人靜等片刻即可人贓並獲。”
刑部尚書王瀚遠用慣有的陰寒目光望向溫靜玉,將指尖兒的一點兒東西遞到她眼前,“溫靜玉,知道這是什麼嗎?”
溫靜玉毫不厭棄地拾起那隻死螞蟻,又在指尖兒重重一碾,那隻螞蟻瞬間變成肉醬,“王大人,一隻螞蟻而已,死不足惜。”她淡淡地笑,媚眼如飛,“王大人,我父親一向最最討厭螞蟻這種東西,他——螞蟻,你別看他們,可眾蟻成山,千裏江堤,也能毀於一穴,這些微不足道的東西生就是隱藏的禍害,所以,他老人家一向是嫉蟻如仇,但凡見著誰追打螞蟻,一定會大加讚賞,當然,也會跟著踩上一腳。”
“嗬嗬……溫良德這愛好倒是與老夫臭味相投啊,老夫也是見著螞蟻就碾,什麼眾蟻成山,千裏江堤、毀於一穴,老夫壓根兒不信!”王涆遠輕籲一口氣,目光如炬地將溫靜玉望著,“靜玉啊,你一隻的螞蟻能輕易地爬上落日峰?你一窩螞蟻能輕易毀掉我大祁那座曆經數年的大堤?這簡直就是大的笑話嘛……別人踩上一腳,就是一陣風、一場雪也能讓這種東西死無葬身之地。”
溫靜玉笑著附和,“那是,我大祁那座曆經數年的大堤可不是出自王氏之手嗎?那可是王氏一族最為榮耀的壯舉啊,就連當今聖上也時常對王氏先祖讚曰有佳呢!”溫靜玉完,卻是話鋒一轉,連帶地笑聲也涼了幾分,“可到底也沒人有那個興致去看一看,這大堤下麵到底有沒有螞蟻窩啊,不定早有一堆的螞蟻在那兒默默努力著呢。”她望一眼晴朗的空,輕輕歎了一聲,“哎……兒漸熱,若不然,我倒是很想去看看那座大堤。”
“你如今既是閑得慌,看一看也無妨。”
溫靜玉、王瀚遠針鋒相對地“交談甚歡”,誰也沒那個興致去瞧一瞧柴草堆內的景象,若看了,定會當場氣炸。
草堆內,慕容琛不止早將段馨琬的穴位封住,還用一顆楊梅將她的嘴堵住,而他正手執銀針,心無旁騖地給自己紮針解毒。過目不忘是他的本事之一,像這種丟人丟到家的經曆,他別提記得多牢,那些施針的位子,不用眼睛看,他也能一一找準,被抓來的路上,他得空給自己紮了幾針,效果出奇地好。
相較於他此時的不急不躁,段馨琬要痛苦得多,懾魂散的威力在於縱情,破壞力也在於縱情,殺傷力還是在於縱情。
可一個誰碰誰就會死的女人,哪個男人敢縱情一試?
段馨琬整個人就像剛從水裏撈出來一般,濕淋淋的,卻熱氣迫人,意亂情迷的眼底掙紮著血色的痛楚,她看向他的目光,有依依不舍的眷戀,也有濃情的欲念,卻唯獨沒有懇求。
那抹極盡克製的冷靜落入慕容琛的眼中,他的心莫名地一窒,紮針的手亦是微抖,一句話隨即落地,“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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