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奇異的藥丸(1 / 1)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者,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米妙琪認清自己的境況,天天坐在書桌前,聽媽的話,做孩子和學生的本份,米妙琪竭力壓製自我,使自己符合這一切的條條框框,規規矩矩。迎合這一切,生活就很容易地變得輕鬆愉悅。

天將降大任,米妙琪篤信。

米妙琪的家離學校很遠,沒有一起同行的女閨蜜,米妙琪每天上學路上踢著小石子,和自己的影子孤獨地比賽。

米妙琪在自己的小王國裏做著自己的女王、公主。

王大民和米妙琪兩家的方向相反,但王大民經常要繞個大彎子,和一幫兄弟們一起喧嘩著走過通往米妙琪家門口的那條馬路。王大民夏天下河撈魚,秋天進山采集野果,他這個人枝枝丫丫的,總是往禁區裏麵闖。王大民騎自行車的時候,每次騎過米妙琪身邊,就開始得瑟,他把兩條腿架在自行車的車把上,雙手抄在胸前,整個人仿佛坐在自行車上,直到滑過米妙琪,他才恢複正形。王大民在米妙琪麵前總是想炫耀什麼,總有那股濃濃的雄激素鼓動著王大民不停地活動,又不停地犯規。

米妙琪的作業拉在學校裏了,她到家後又返回學校拿著作業往家走。

米妙琪有些忙亂。前天,米妙琪的媽媽剛剛和她講過一件挺可怕的事。三道橋位於鎮子的西北,那有很多關外來的異鄉客,在這裏駐紮下來,每家的院子都特別寬敞整齊,房子比老城區的房子都漂亮許多。而三道橋是一座破破爛爛的石橋,是通向鎮子西北的必經之路。它一直矗在那兒,被寒風冷雨剝蝕得斑駁不堪,雨水大的時候,橋底下會有汩汩的流水,雨水小的年份,河床幹涸了,河床底裸露著,許多落葉、鳥屎躺在河床上,鮮少有人下去一探究竟。這一天,按照米妙琪媽的說法是,那天晚上,一個女學生騎車路經五道橋回家,回家的時候,天色剛剛昏下來,由於天氣寒冷,行人特別少,女學生騎過橋的時候,橋底下突然竄上來三、五個人,把女生連自行車都拖到了三道橋底下----幹涸的河床上。然後呢,米妙琪的媽就神神秘秘不說了,米妙琪看見她媽那肅穆的神情,就知道自己不能往下追問了。米妙琪隱隱約約知道並不是好事,但其實又不知道具體是什麼事。三道橋不能走了。米妙琪不能去好朋友林西家了,因為林西家就在三道橋那邊。此時的天色,正和米妙琪心中想像的三道橋那件不好的事情一樣,是那麼黑,周圍幾乎沒有行人。平時那些嬉鬧的毛頭小子都不知跑哪裏了,米妙琪一個人感覺很荒亂。

米妙琪匆匆走著,前麵是第一小學的大門口,再走700米就到家了。米妙琪安慰自己。米妙琪看著地上自己昏暗的影子,一會變長,一會變短,可惡的是,路兩旁的路燈都壞了,黑乎乎的。米妙琪隻好背著書包,不斷寬慰自己,快到家了,快到家了。米妙琪越走越快,越走越熱。

米妙琪感覺後麵有些輕微的聲音,她不敢回頭,往地上一看,微弱的月光下,自己的影子映在雪地上。影子長長短短地陪著她,米妙琪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影子不太按照自己的形狀來,影影綽綽的,怎麼側麵多了一些形狀?米妙琪剛剛意識到,那可能是另一個人的影子,在自己的後麵。

米妙琪往前走著,到了第一小學大門口。隻聽呼的一聲,米妙琪後邊的人突然衝了過來,米妙琪失語了,她想喊可是嗓子仿佛被什麼東西堵不出來,她徒勞地張大嘴巴。

米妙琪被後邊的人挾持到了第一小學的操場裏,大門是生鏽的,這小地方的學校沒有太好的硬件。操場上都是樹,長了多年的樹木,樹枝都交錯著,仿佛在幫著欺負米妙琪。

米妙琪感覺身後的人力量很大,骨頭特別硬。他穿著軍大衣,臉上戴著口罩。米妙琪不敢細看,她不敢看那個人。她隻覺得自己的書包被那人用手一甩,甩到樹叢裏。他恣意地撫摸著米妙琪,米妙琪突然意識到三道橋的事情,降臨到自己頭上了。米妙琪渾身就像僵硬了一般,像木偶一樣,任人擺布。她渾身發麻,沒有任何知覺了。

米妙琪閉上眼睛,不知過了多久。壓著米妙琪的那個人突然哼哼了一聲,他幫米妙琪整理好衣褲,“Sorry”,他開口說了一句。居然是英語。

米妙琪不知躺了多久,她突然意識到那個人已經走了。她收拾好兒狼狽的衣裝,撿回書包。渾身是麻木的、驚顫的,她覺得自己的心髒簡直要爆炸了。

她的手伸進衣服口袋裏,發現裏麵有個塑料袋,裏邊裝了一粒白色的特別小的藥丸。裏麵有個小紙條,“聖潔藥片三日內服”。

米妙琪拎著書包,出了小學校門,往家門口走去。米妙琪要怎麼回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