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妙琪在妮妮的幫助下,解開了這個調音師李碩與富家少爺程安軍的“友誼”謎局。
李碩比程安軍大二、三歲,早已經出來混社會。他自幼學習鋼琴,得益於在學校做音樂老師的父親的指導,在初中就拿到了鋼琴的十級證書。父親在李碩高中時去世,家庭僅靠母親一人微薄的工資支撐的情況下,李碩無奈退學,最後在酒吧作兼職的調音師,音樂學院畢業的大把學生可以挑選在酒吧演奏,輪不到李碩上場。當然,一些低端的小酒吧可以讓李碩演奏,渾水摸魚,反正聽的人中並沒有多少懂音樂的,節奏、音準、連續性等等,一般人是聽不出來的,所以李碩有時可以蒙混過關,甚至可以騙騙酒吧駐場小姐,她們中偶爾有幾個會癡迷地欣賞這個音樂“才子”。
李碩是個什麼樣的人呢?剛剛接觸時,他那股自戀的勁頭,會使你對他的第一印像非常好,有禮貌、自信、爽快。交往不久,對方才會發現李碩其實是個氣量很小、對錢非常在意的人。
李碩的家庭的經濟狀況非常拮據。他母親作清潔工,拿全市的最低工資。捉襟見肘的日子裏,李碩漸漸變成一個特別計較的人,挺能算計的。他的收入除了維持麵子上的開銷(衣服、煙酒、還有玩樂)基本所剩無己。
在我們的大城市中,這種外表高逼格、內在財富配置很低的人可不是少數群體。比方說,有一個流行的笑話,說S市的市民,一起合著買雞蛋,兩個人平分雞蛋的時候,會因為計較雞蛋的大小而打起來。而且,這些平民去大賣場買蔬菜,他們會隨著攜帶一把小刀或一個小剪子,把蔬菜上的根、黃葉剪斷,甚至米妙琪親眼目睹過一個買玉米的大爺(一個大老爺兒們),把每個新鮮的玉米穗的皮都剝得精光,最後用尖利的牙齒把玉米的根活生生咬斷了,就要一個“淨重”,生活是如此的精細,節儉的生活是如此富含藝術含量。
李碩有一段時間去音樂學院學習薩克斯管,遇到了同在這裏的程安軍。程安軍非常內向,很沉默,其實他薩克斯吹得不錯。李碩自詡為音樂前輩,也許是他自己也挺寂寞的,就和程安軍搭訕,要指導程安軍。結果他發現程安軍對於社會毫不了解,是一個十足的書呆子大學生。他領程安軍泡吧、喝酒、蹦的,教程安軍打麻將,當然他都讓程安軍買單。他試探過,程安軍的臉皮薄、思維簡單,不會想到錢的問題還分你我。
有一次李碩邀請程安軍到他家,居然為了要給程安軍訂一份盒飯而大感惱火。敏感的程安軍可以覺察到李碩的不滿和態度的不耐煩,可是程安軍替李碩花掉的錢豈止是幾份盒飯?小市民的秉性難改。
李碩是今朝有酒今朝醉,過了今日不想明天,隻想急迫地把今天混過去。錢,可以借啊,實在不行,就去試試賭運,泡在一個棋牌室裏呆上一天,偶爾買雙色球彩票,指望著哪天一個五百萬元的大獎從天而降,砸到他這顆空洞、急迫的腦袋上。
李碩還有一項頂不好的癖好。他喜歡到那些燈光暗淡、曖昧的洗腳房裏,找那些小姐。他教授程安軍找小姐的技巧,比如要找新來的,即使臉長得醜點兒也沒關係,因為會比較幹淨,可以不戴安全套。有些小姐在和李碩交易的過程中,李碩會假惺惺地勸慰這些小姐,“挺好的小姑娘,為什麼做這一行啊,趕緊回家吧”,把小姐說得涕淚橫流,甚至會免了李碩的出台費。李碩在風月場上的招數繁多,他會傳授給程安軍。終於有一次,他不再隻限於嘴上說,還挑選了一個小姐,把她推到程安軍的懷抱裏。程安軍師從李碩,學會了***和小姐開房。
李碩後來漸漸伸手向程安軍借錢,說是借的,一次二次,就沒有還過。借的時候,他態度是謙恭的,錢用完了就變得倨傲起來。程安軍每月一萬元的額度漸漸吃緊,有時家裏的錢剛剛打過來,不到兩個星期,就在李碩無節製的開銷下,錢用光了。李碩甚至給程安軍出主意,要他申請校園貸。那種利用學生對社會的無知,先讓學生嚐到拉卡消費的甜頭,一步步拉緊學生脖子上的繩索,強迫學生支付高額利息,還清貸款。總之,李碩把自己那種墮落、無恥的尋歡作樂的生活模式,一點點、不走樣地灌輸給了程安軍。
程安軍近期漸漸編造各種缺錢的借口,伸手向家裏要錢。有時老爸沒回複,他馬上給哥哥、姐姐發送要錢的消息。程家是大戶人家,對這些要錢的事件並沒有感到異常。
李碩很窮,雖然並無犯罪記錄,但很明顯他的人品不佳,而程安軍家則非常富有。富有的人都是窮凶極惡之徒眼中的肥肉,他們急紅了眼也想吃到點肉。李碩是否有綁架程安軍的動機?
米妙琪深吸了一口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