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天正並沒有真的要將林譽的身份說出來的意思,隻是不想再跟尋光打下去,見尋光不上鉤,這才還手。
他深深看站在一旁的林譽一眼,見林譽不想隨他離開,便想著速回魔教,再商議形式。
他們倆人一個不是真心要打,一個也不是真心要還擊。
你來我往數招之後,齊天正大聲道:“師妹,我對你真情實意,今天不再與你糾纏,他日再見,再決勝負。”
尋光道:“何必等他日,今天便做個了斷!”
齊天正撒出一把銀針,朝林譽而去,就在尋光拉著林譽躲開時,他飛快地出了寺廟,不見了蹤影。
幽暗的寺廟中,頓時隻剩下尋光和林宇二人。
打鬥之時還不曾覺得,一停下來便發現這夜色格外的靜。
清風搖動樹木,從破舊的寺廟呼嘯而過,發出“嗚嗚”的聲音,讓人毛骨悚然。
尋光忍不住打算個哆嗦,道:“譽兒,我們立刻回去!”
林譽應聲,跟在尋光身後走出寺廟,忽然感覺師父似乎在發抖。
難道師父又受傷了?
他想起在嚴家時,尋光為了給他擋住暗器,手臂上所受的傷,目光一暗。
“師父,不如今夜就在這裏休息,山路崎嶇,恐有其他陷阱。”
他對師父仍然懼怕,忐忑的說了一長串。
這大約是四年來,他在師父麵前說過最長的一句話了。
尋光正看著這沉沉夜色,心中瑟瑟發抖。
樹木繁茂,在風中沙沙作響。
低矮的灌木和伸出來的樹枝,都像是數不清的手,往人身上摸來摸去。
她很害怕。
係統比他更害怕,早早的表示休眠去了。
真不明白當初這麼膽小的人和係統,究竟怎麼會分到靈異組去的?
一定是特別的緣分吧。
她本來還在心中想著要怎麼提出不走了,寺廟再破也有尊石佛可以避一避。
沒想到林譽竟然主動提出回寺廟去。
她心中喜笑顏開,心道怎麼忘了小孩怕黑。
明明心中害怕,她還是拉住林譽:“不必害怕,有師父在此。”
林譽忽然被尋光拉住手,臉上有些別扭。
師父這是第一次牽他的手。
師父的手掌,有繭。
隨後他感覺尋光手心冰涼。
他並不害怕,卻發現了師父在害怕,師父的手微微顫抖著,卻又握的很緊,像是在給自己加油打氣。
他想笑,又忍住了。
沒想到師父並不是受傷,而是害怕。
師父竟然是一個這麼膽小的人。
看著師父擔心他害怕而摸索茅草,點起火堆,他忽然覺得師父再怎麼嚴肅,也沒有那麼可怕了。
火光驅散寒冷,帶來溫暖和安全感。
尋光往火堆上添柴火,道:“睡,師父在。”
她與林晚秋在這一點上頗為一致,兩人都沒有過多的言語度過溫馨時刻。
不知是因為這溫柔的月色,還是因為這溫暖的火光,林譽覺得師傅的神色也變得格外溫柔起來。
“師父,您說的是真的嗎?”
“什麼?”
尋光不解的看著他。
“您說的不管我是誰,生也好,死也好,您都管著我是真的嗎?”
他仰著臉認真的看著尋光,等著她的回答。
星光落入他的眼中,格外明亮。
尋光這才想起來自己裝過的逼,道:“難道為師說的話你也不信嗎?”
林譽笑起來。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道:“師父,我信,您說什麼我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