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懷滿目鮮紅,一劍朝夜梟掃去。
夜梟也沒料到尋光竟然如此果斷,兩人打鬥起來,將獸潮攪動的更加不安。
就在此時,星河忽然趕到,他一眼就看到地上一片葉子,撿在手中,道:“雍懷,快走,遲了就救不回來了。”
雍懷瞬間收劍,一時驚喜交加,生生受了夜梟一掌。
夜梟見他離去,冷哼一聲道:“情字誤人,雍懷啊雍懷,這天下已經沒有你一席之地了!”
星河一路狂奔,回了嵐風宗,將那一片葉子泡在了金色靈液之中。
雍懷就在他身後一步,滿身鮮血,看著那一片葉子,滿眼戾氣,道:“如何?”
星河鬆了口氣,道:“慢慢來,草木精氣隻要還存有一點氣息,就可以存活,隻不過要從頭再修,我這一桶靈液都是寒波池裏帶出來的,重修的速度會更快。”
雍懷看著那一片葉子沒有吭聲。
而尋光的意識縮在那一片葉子裏,不由感歎一聲好險,差點就死翹翹了。
係統:“你要感謝我當機立斷。”
尋光:“是,這次你立了大功了。”
係統:“當然,你也挺機智。”
一人一係統商業吹捧一番,尋光能看到外麵眉頭緊皺的雍懷,不由輕輕擺動了一下“身體”。
雍懷目光一動,道:“小滿?”
靈液中的綠葉再次晃動,激起水波。
雍懷歎了口氣,道:“好好養傷吧。”
尋光再次晃動。
如此過了一個月,尋光的狀況眼看越來越好,忽然狀況突發。
她僅存的那一片葉子變黃了。
雍懷心中一跳,找上了星河。
妖獸潮已退,眼下星河和宕月都在山中,一聽著消息,立刻前來。
星河看一眼尋光,道:“好友,她何時傷過元身?”
雍懷沉默半晌,忽然後退一步,想起了那個夜晚。
“她初成精的那晚,曾經開過一朵花。”
星河道:“那也不至於啊,哪裏有花精不開花的?不過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她似乎沒開過花?”
雍懷雙手緊緊握住劍,艱難道:“是,自那之後,再也沒開過。”
星河道:“你出來,我有話要問你。”
尋光停在耳中,一陣心驚肉跳,沒想到自己一時逞能,竟然會埋下禍根。
係統:“讓你浪。”
尋光:“再愛我一次!”
雍懷出了門,星河嚴肅道:“你將那一日的情形仔細說給我聽!”
雍懷沉默半晌,才說了自己那一日醉酒,讓尋光開花一事說出。
星河道:“哎,看來是天注定,她為了讓你開懷,開了一朵驚世駭俗的花,傷了根基,寒波池的靈液也無效了。”
雍懷沉默,無話可說。
那一朵花叫他情迷意亂,而結束竟然也是因為這一朵花。
一切有因就有果,世事如此無情,強求已無用。
星河道:“她還有意識,你有什麼想說的就跟她說吧。”
雍懷極度冷靜,冷靜到星河擔心。
尋光聽係統轉播,震驚道:“我靠,我不是要回光返照了吧!”
係統:“這個任務完犢子了。”
尋光:“我覺得我還可以再搶救下。”
係統:“......”
雍懷走了進來。
尋光那一片葉子飄飄蕩蕩,黃的厲害,看起來慘不忍睹。
星河拉著宕月離開。
雍懷無話可說。
就在此時,靈液之中忽然泛起漣漪,葉片消失不見,一朵花開在他眼前。
一朵瘦小皺巴巴的梔子花,白裏帶黃,活似一秒就要凋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