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
天上的星星,哪顆最亮,
我說,
星在天空,人在心中,
第一個鍾愛的人最美,
第一眼看到的星最明。
你問,
炫舞的雪花,哪片最輕,
我說,
雪在紛飛,情在飄搖,
遊離塵世的情義最薄,
飄舞不落的雪花最輕。
你問,
對麵的燈火,哪盞最暖,
我說,
燈火闌珊,生命無常,
康健的體魄最珍貴,
團圓的燈火最溫馨。
你,沉默。
我問,
飄渺魂回,哪種夢最美,
你,還是沉默。
反問,
我笑,說,
做你第一眼看到的星,
化為飄落你手心的雪,
共守,最暖的燈火。
這個夢,是否夠美?
久久的沉默,是雪花飄落的聲音,
久久的沉默,是你安然作答的氣息。
有人說,喜歡一個人,即便晝夜相見,都會思念,即便剛說再見,也會在夜裏想的不曾入睡,我想,這個人一定愛的甜蜜,才會說的如此癡醉;
有人說,喜歡一個人,即便漂洋過海,都要相聚,即便滿眼風沙,也終會讓淚水洗去,我想,這個人一定愛的徹骨,才會說的如此淒美;
有人說,喜歡一個人,即便相互傷害,都想依靠,即便滿身瘡痍,也會用笑容掩飾,我想,這個人一定愛的心碎,才會說的如此悲涼。
而我,即便思念,即便相聚,即便依靠,麵對的都是沉默。
你,是否知道,沉默也是一種語言,它也會擲地有聲,它也會遇火而燃。
人們總是把“沉默”和“默認”聯係到一起,如果沒有反駁就代表默認,代表認可,而我卻知道,你的沉默是委婉的拒絕。
委婉,而又堅定。
寒風卷著飛雪從陽台撩過,吹迷我水蒙的雙眼,我緩緩轉身看你,對上你堅凜的雙眸,眼角再次笑的彎彎,說,我知道,你第一眼看到的星是北極星,它可以為你指引回家的路,你的掌心從來沒有張開過,落雪怎會有機會存留,最暖的燈火是惹人迷醉的地方,容不下讓你保持清醒的人。
你默然轉身,不再看我,繼續欣賞眼前的浮雪紛飛,而我好似你無意堆積的雪人般,沒有一絲生命,對你沒有一絲影響,我屏住呼吸靜默久久,時間恍若也停止了腳步。
我望著你的脊背,久久,不見有一絲顫動。
迷蒙的雙眼已噙不住無言的淚水,悄悄的滴灑在地麵,跟隨著我的腳步一同離去。
曾聽說,當心情混亂的時候,走到雪地裏,就會豁然開明,因為雪花的聖潔無暇可以淨化人昏暗不堪的心靈,我想,雪花再純淨,又怎能祛除沁入血液的傷悲。
茫然走在雪中,片片雪花落在頭上,飛進眼裏,輕輕的,涼涼的,如我此時的身體,沒有重量,沒有溫暖。
院門敞開,似乎是在歡送,我停駐腳步,再次回身仰望,你依然站在陽台之上,站姿不變,卻麵向相反,依然,留我一軀脊背。
雪花飄入眼內,潤成液體,頑皮的從眼角跑出,
我提起唇角,再次發問。
倘若能夠做你心中的一片柳葉,
今生是否還可以笑的灣灣。
倘若人生最後可以像落葉般翩舞,
今生是否還可以守得一抹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