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淚水也跟著僵在了臉上。(1 / 2)

有詩雲:曉霜楓葉丹,夕曛嵐氣陰。

夕陽西下,樹上的楓葉掛著一層薄薄的白,似雪又似霜,顯得葉子紅丹丹。

再加上落日最後的那一抹光柔柔地打在葉子上,顯得葉子在紅得耀眼的同時還泛著光。

沒錯,我又來到了依楓。

當我醒來,見車子停在了熟悉的車庫裏,駕駛位上的豐安已經不在,而葉銘辛卻依然坐在我身旁,一手環著我,一手搭在前座椅背上,眼睛隨意地看著,整個身子卻一直保持平穩,仿佛怕動一下,懷裏的人就會醒來一樣。

我不知道他這個姿勢保持了多久,但是這個姿勢卻讓我依戀,我有些後悔為什麼要醒來,如果不醒,這個場景是否會一直延續到永久。

他似乎感應到了,側低下頭看我,撞上了我正在打量著他臉龐的雙眼,我羞澀地低下了頭。

“醒了?”他問。

我點點頭,連忙坐直身子,向窗外看去。

有些不知道下一步去哪。

“醫生說最少還要養一周,這一周在我這裏,我會讓豐安找人照顧你。”

“不用!”我急忙回絕,轉回身很認真地對他說:“我自己會照顧自己,我回家就好。”

他將剛環著我的胳膊,隨意地搭在後座椅上,說:“好啊,那就我和豐安再加上一個保姆一起去你家好了。”表情也很認真。

“不不不,我那裏太小,住不下。”我擺擺手,表情懺懺的。

“二選一。”他揚了揚手,表現出完全沒有第三種抉擇的樣子。

“好,在這裏,但是不用請保姆,我自己真的可以,不認識的人做的東西我也吃不習慣。”

說完後,我突然覺得我說的這個理由好牽強,作為飲食版記者的我,吃了多少家飯店和餐館,哪一家的廚師我認得?

“恩,可以。”他好像沒有追究我這理由的真實性,打開車門,抬腿下了車,下車之後站在那裏透著車窗看著我,似乎在等我下車。

“切,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看人家豐安都知道給女士開門。”我嘴巴嘟囔著下了車,走到他麵前。

他嘴唇微挑,按了一下車鎖,之後雙手插在褲兜裏,洋洋灑灑地向前走去。

我悶悶地跟在後麵,再次確認他真的沒有紳士風度。

可是,即使不紳士,即使沒有風度,在我心中的光彩也依然不散不是麼。

就如眼前的紅楓,冬雪再冷,再寒,它都依然想留住半葉白霜,因為在它心裏,隻有這浮白霜才能體現出它的絢麗,仿佛自己的這一身紅衣都是為它而穿一般。

正當我在窗前賞景出神時,外麵傳來了敲門聲。

“柳姐,出來吃飯。”是豐安。

自從上次一起合作照顧生病的葉銘辛時,我和他簡單聊了一些,沒有想到豐安也是清原本地人,怪不得他對葉銘辛那麼好。

想想在台北那個陌生的土地上,突然能遇到同是大陸又同省同城的人有多麼的不易,自然要比旁人更加親近些。

豐安看到我當時的誇張以及繪聲繪色地猜著他和葉銘辛在台北“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的動情場景,忍不住“嗬嗬”直樂。

之後我了解到他比我們都要小,而且他現在也沒有什麼親人,所以我當時同情心肆起,想收之為弟。

豐安聽到後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隻是以後再稱呼我時,從“柳小姐”縮減到“柳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