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未流逝的都被你帶走,
離開,暫有的心跳都在沉靜。
抬頭,滿天的星辰都在哭泣,
反複,在這暗夜裏淚眼婆娑。
我關掉燈光,坐在角落裏眼望星辰,仿佛星星眨一下眼,我的淚便流一行,是我在替它流淚,還是它在替我悲哀。
任晴飛看到我的樣子,關門而去,臨走說了一句讓他泄憤又讓我嘴角輕挑的話。
原以為遇到一棵清麗的水仙,水培土栽都會秀雅脫俗,卻沒想到竟是一棵孤開在嚴冬的臘梅,早已風吹雨打,千瘡百孔。
我聽到他的話,雖然麵部表情已經僵滯到隻能輕提嘴角,但心裏卻已笑開了花。
如果能夠大笑放聲,那聲音一定是極盡哀涼。
何止是千瘡百孔,恐怕連軀殼都尋不見了。
而今,在支持我正常呼吸的已分不清是皮囊,還是魂魄。
第二天早上,張雙雙就打電話過來,不明內情的她直接告訴我她剛了解的最新消息。
傳言Decol於今日淩晨內部決定,暫時推掉近期的一切排期,由經紀人負責在短時期內與所有投資方的解約工作,時長最少月餘,最多三個月。
這則新聞在娛樂圈內無疑又是軒然大波,但最後媒體還是通過聯係到Decol貼身經紀人洛文得以證實,此言確實不虛。
張雙雙“彙報”完新聞後,在電話中有些遲疑地停頓一會兒,問道:“灣灣,你們是不是要回台灣啊,那以後我們再見麵是不是就很難了。”
我用很平常的口氣對她說:“這是他自己的決定,和我無關。”
對方聽到後,很不明白地再次發問:“他做事不告訴你,就決定了?怎麼可以這樣?太霸道了,灣灣……”
還沒等她抱怨完,我打斷了她的話:“一切都是夢,人醒夢結,理所應當。”
她應該是聽明白了我話中的意思,在電話那端噤了聲。
我掛了電話,簡單收拾了一下雙眼紅腫的自己,塗了幾層眼膏,拎起包便去了書店。
書店的店員看到我進來,急忙為我騰出來一個座位讓我隻管收賬就好,之後沒有再多言語的走到倉庫整理入庫圖書。
也許是我的精神狀態比較明顯,連來結賬的顧客都很安靜。
很安靜地遞書掃碼,很安靜地交錢,就連買多本書的人都沒有像往常一樣要提書袋,還是我主動遞給她一個,她才帶著謝意地點點頭。
臨到中午,張雙雙便打來電話,說已經在我家門口,敲了很久的門都沒有人應,聲音很是著急。
我說在書店幫忙,她才長鬆了一口氣,讓我在店裏不要動,她馬上就到。
我掛下電話,一臉的莫名其妙,雜誌社的病假還沒有消,我除了在家就是在書店,還能去哪裏。
不到五分鍾,門外就飄進來一個倩影,隻見她跑到我麵前大口大口地喘氣。
“不好好上班,找我幹嘛?”我瞟了她一眼,手上給顧客找錢的動作未停。
“你?”她眨巴眨巴著大眼睛,嘴巴張了張,看著眼前未走的顧客又閉上了嘴,拿個凳子靠牆坐到了一邊。
過了大約半個時辰,店內的顧客才陸續離開,張雙雙一副終於盼到日明的樣子從凳子上站了起來,走到我身邊,手輕輕搭在我身上。
“灣灣……”
“幹嘛?”我抬頭看她,見她滿麵愁容。
“張成成又欺負你了?”我問。
“哪有!他哪有那麼大的能耐讓我直接撇掉工作!還不是惦記你,怕你出事?你這陣子都夠多災多難的了。”她說完眼睛沉沉地眨了一下,歎了一口氣。
“我沒事。”我收回看她的眼神,繼續整理銷售單。
“灣灣,你不要這樣,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有誤會說開了就好了!你們走到今天不容易,不要鬧小孩子脾氣好不好?”她抽出我手中的鼠標,滿目焦急。
“雙雙,不管什麼事情都有一個周期,這個周期裏有新鮮勁兒,也有疲憊期,很多人能夠熬過疲憊期,就可在這個周期循環裏正常存活,可是我和他這個周期時間太長,從新鮮勁兒到疲憊期拉距太大,熬不過這個疲憊期,隻能分道揚鑣,勞燕分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