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張成成的短信,我的手心瞬間燒了起來,仿佛拿著的不是手機,而是一塊碳,燙的我毫不猶豫地回撥了過去。
“混蛋!永遠都不要回來了!媳婦都被你跑丟了,還回來幹嘛!”電話嘟了一聲,我就發狂地對著電話咆哮。
“張成成,你個沒用的東西!不就是結婚嗎!你一個大老爺們怕什麼!啊?!”吼著吼著,我就對著電話哭了起來,心像被火燎焦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早已失去了原來的動力。
此時的我,竟不知道為誰在哭,是為張雙雙,還是為張成成。
兩個對我都很重要的人,就這樣走著,走著就散了。
“灣灣,你說……什麼?”張成成好像剛剛接通了電話一樣,仿佛剛才我說的話他什麼都沒有聽到,可是,如果沒有聽到,為什麼此時問的這麼沒有底氣,口氣裏還帶著無法隱藏的難以置信。
“我說,你、的、媳、婦、丟、了!飛、了!”此刻的我,竟然化作了一個無情的棋外之人,一字一頓的吐字清楚,就如射在飛靶上的鏢,一個接一個,不達中心誓不罷休。
“等我回去再說。”他停頓了幾分,淡淡地說出了一句就掛了電話。
我剛想繼續和他發瘋,可是看著暗下去的屏幕,我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街邊的音像店飄來的歌曲,一字一字的飄入耳中,我好佩服每一首歌的作曲人,總會把一段複雜的感情用極為簡單的幾句話,就可以將它描寫的徹底而又完整,所有的痛徹心扉在唱出來的那一刻,除了天真無暇,剩下的隻有無能為力。
習慣人群中找你的影子,回想那些幸福的日子,
但其實我明白,我和從前的我,已經分開很遠很遠,
有些人走著走著就散了,有些事看著看著就淡了,有多少無人能懂的不快樂,就有多少無能為力的不舍;
有些人想著想著就忘了,有些夢做著做著就醒了,才發現從前是我太天真,現實又那麼殘忍。
就著歌聲,腦裏開始盈動著最初的那些最美的時光。
我看到一個瘦小的少年,背著手乖巧地唱著小燕子,我也看到一隻皮猴和一隻蝦怪在一起玩著對對碰,我看到一個長著銅鈴眼睛的黑壯少年拿著飯盒,裏麵塞滿了如溜溜球一樣的海棠果,我也看到一個被烈日曬得臉紅脖子粗的女孩一邊吃著冰棒一邊在等著我,一起和我走向川北方,和我跑遍清原的大街小巷……
然而,我們走著走著,就長大了,走著走著,就老了……
時光,帶走了我們最親愛的人,也帶走了我們最珍貴的東西。
快樂啊,是我們丟了你,還是你先丟了我們?
有可能真的是老了,每到一段時間就開始願意悲秋緬懷了。
今天好累,想著回到家裏好好休息一下,卻在巷口的拐彎時,看到書店門前有幾個人,簇在一起,她踢一下,她彎腰打一下,口中罵罵咧咧,手腳動作越來越快,越來越狠,看那陣勢,不用走近就可以猜到,一定又是哪個人招惹到了哪群人。
現在的年輕人都好閑,好浮躁,除了像我這樣苦大仇深的悲天憫人,還有一部分人在平淡中尋找著樂趣,想當初我在上學時,總會看到哪個樹下除了少男少女的相擁甜蜜,就是男男女女的幾人圍攻一個,直到校檢巡邏時的一個手電筒或者一聲哨響,才會一哄而散。
原因除了錢,就是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