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她等我,等我工作室成立,等我的資金撥出,等席浠身體稍好,我就和她談明,我知道在洛文那裏,隻要席浠一句話,他就不會為難我們。
那陣子我在琢磨工作室的名字,我想聽她的意見,可是沒想到當我問她最喜歡的字是哪一個時,她竟然脫口而出一個“晴”字。
我又嫉妒了!
在回到家時看到桌子上的照片,我五髒俱傷,我主動提出和席浠訂婚。
在記者招待會上,我看到了她,還有她身邊的那個女孩兒。
那個女孩在她從上海回來的商場上我就見過,當時覺得和她有些相像所以印象頗為深刻,但隨即就忘於腦後,當我看到她穿的那件白裙子正是前晚我看到的那些照片多次出現的服裝,以及在她旁邊傷心欲絕的灣灣時,我再一次意識到我衝動了,被騙了。
又做錯了。
我想和她說對不起,請求她的原諒,但是我理智地知道時候未到。
而那個時機在幾天之後就悄然降臨。
我是和洛文同時知道席浠的真實病情,席遠山一下子就頹敗了,極度的傷心讓他們再無心於對我的控製,我終於可以大大方方地去找灣灣,但是她不聽我的解釋,不見我。
工作室一切落座,我在忙著最後的手續時,接到了席浠病逝的消息,在心急之下和一架小貨車相撞,傷勢都是外傷,情況並不嚴重,隻是因為疲勞過度,在昏迷之下我補了長長的一覺。
我沒想到豐安會背著我在我的傷勢上大做文章,我知道他怪灣灣,甚至恨她。
一路走來他將我對灣灣的感情看的清清楚楚,他認為我付出的太多,恨灣灣對我的不解。
他不僅將我安置在重症監護室,還動用遠山養的那些年輕保鏢,那些孩子也是可憐之人,看著各個身強體壯的他們,都是啞人,雖然席遠山做事自私狠厲,但是也有一份善心,從培育我和領養那些孩子就可以看得出。
當然,我並不知道他的這些善舉其實都是在為自己的過錯贖罪。
我醒來後,看到頭上一層層的紗布有些摸不清頭腦,豐安笑的像個孩子,他讓我別動,他說外麵不僅有兩個門神,還有一個門神娘娘,一連坐了好幾天,怎麼攆都攆不走。
他將折磨灣灣的事說的雲淡風輕,我根本想不到她會在我昏睡的這幾天受了那麼多的苦,自然好奇那個“娘娘”現在是什麼樣子。
豐安給我拿來一個平板電腦,對著外麵的探頭,我看到她,我永遠忘不了那個畫麵,她眼睛腫腫的,眼神呆呆的,瘦的像紙糊的一樣讓人心疼,我掀起被子就要跑出去,卻讓豐安給拉住了,他說,你不是一直不相信她到底愛你多少麼,那何不就此觀察觀察。
我停住了動作,有著一霎那的心動,豐安接著說,不用太長時間,就一兩天就行。
就這樣,我聽了豐安的話。
我不知道豐安和她說了什麼,她一臉欣喜地走了,一下午都沒有回來,我抱著一下午的平板電腦,看了一下午的走廊椅子,直到很晚,豐安給我拿進來一個飯盒,粉粉的,讓我一看就想笑。
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麼事,回來的臉色一直不好,我吃著凝掉的粥卻覺著格外的香。
吃完飯後我往平板電腦上一瞥,心中溫濕一片,她竟然睡了,她是有多累,我無法控製地想走出去將她擁在懷裏,卻在房門口聽到了她夢中的囈語。
她說:柳葉易起舞,一葉總能翩晴。
在那一刻,我關上房門,心痛的濕了眼眶。
漫天的鄙視和自責向我撲來,讓我一時間無顏以對。
洛文處理好席浠的終事難得的來看我,我聽了席浠的錄音,心裏一片悲涼,生命無常,在者惜命。
我看見她和洛文走了之後再就沒有回來,我等了一個晚上再也堅持不下去了,我不顧醫生和豐安的阻撓出了院,給一直等待命名的工作室定了名字,翩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