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夭夭將信將疑,但司冥爵的語氣不容置疑,她便隻好進了浴室,小心地將司冥爵的大衣掛好,看著鏡子裏狼狽的自己,一瞬間,於夭夭才有了空來回憶今晚發生的而一切。
鏡子中的她,差點連自己都認不出來了,頭發亂得像個瘋婆子,脖子、胸口、手臂上到處都是青紫的痕跡,就連內衣都隻是險險地搭在她身上。
她不敢再多看自己一眼。
若不是司冥爵的衣服將她所有的狼狽都緊緊裹在了裏麵,她剛剛又哪來的勇氣站在那裏與他爭論?
所有的悲傷與恐懼在那一刻全數湧了出來,於夭夭這才感覺自己渾身每一個細胞都在發痛,在咆哮。她蹲在浴室裏,終於掩麵大哭起來。
浴室門仿佛隔絕了她所有的棱角,直到哭聲傳出來的那一刻,司冥爵才真正感受到了她的無助。
墨黑的濃眉下,男人的神色冰冷如霜。右手夾著一根Treasurer香煙,淡淡的煙霧一縷一縷地在空中縈繞,男人卻一口也沒吸。
而後,他將煙按滅在煙灰缸裏,看了看表,起身來到門口。
林特助來得很準時,手中提著大包小包,額上冒出薄汗,看來他是一路小跑著來的。
“司爺,於小姐的衣物我已經全部打包拿過來了,需要放進去嗎?”
司冥爵讓出路來,林特助將所有的包都放在了沙發上,還沒放好就聽到身後司冥爵清冷地發問:“人怎麼處理的?”
林特助微微一愣,司爺向來是不管這種小事的,一來這種小人物沒不需要他親自過問,二來林特助辦事也從來都讓他放心。
跟了司冥爵這麼多年,盡管老板心思難測,但林特助還是能猜出一二。今天這一切的反常,顯然都是源於這位於小姐。
“已經交給警察了,會讓他將牢底坐穿。”
“便宜他了。”司冥爵的聲音如同地獄的修羅一般,冷到了極點,“把他交給陸時久吧。”
陸時久,與司冥爵、顧景琛、祁以澤合稱江城四少,是四人中最心狠手辣的,據說但凡惹到他的人,無一活口,且死狀相當慘。他最喜歡的,就是讓人生不如死。
司冥爵並不喜歡這種明麵上的血腥暴力,他更熱衷於殺人不見血。但是這一次,他很樂意見到範世鑫生不如死的下場。
“司爺,陸少現在在印度還沒回來,而且“”……”
“那就讓他回來。”
讓陸時久回來,這種話估計也隻有司冥爵敢說了。林特助感受到了司冥爵的怒意,嚇得不敢再多說什麼。江城四少表麵上稱兄道弟,實際上卻是凶潮暗湧,尤其是陸時久,他野心勃勃,甚至多次開玩笑說要吞掉司冥爵的產業,而以司冥爵的實力,從來不會需要讓陸時久幫他辦事。
這一次,他竟然為了一個女人,出動陸時久。
“我知道了,司爺。那我先去忙了。”林特助不敢再多留一分鍾,趕緊離開。
這樣的司冥爵,他從未見過。
根本不符合他平時內斂沉穩的作風,甚至有些失控。
林特助走後,浴室傳來動靜,於夭夭紅撲撲的臉探了出來,“是我的衣服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