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與我決戰之前，你的內力已經進階，比我高了些許。如果當初你用的是你進階後的內力，我或許會敗得更慘。”衛莊依舊說出了事實，蓋聶卻極力否認了這種看法。
“小莊，內力再高也比不過本人在戰鬥之中的技巧。況且，內力的進階是靠機緣巧合的，你的內力進階也不慢，小莊。而且，或許比我更有潛力。如今，我都不知道我自己能不能衝破目前的瓶頸，再一次進階。”蓋聶眉眼低垂，掩飾著內心深處的悲傷。
“沒有關係，師哥，這次，無論如何我都會幫你度過這一關。”衛莊的話幾乎是脫口而出的，沒有經過大腦的判斷，完全出於本能。因此，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不僅是蓋聶，連他自己，都對自己的行為驚訝了。隻不過，在衛莊近乎錯愕的神情中，蓋聶對著他，笑了。
笑得很淺，很暖，也很溫柔。像冬日裏的陽光，溫暖明亮，驅散了冷冽，帶來了光明和暖意，讓人留戀，讓人沉醉，想要吸取更多，難以自拔。蓋聶的笑，是一切傷痛得以治愈的最好的解藥，不論是心靈上的，還是身體上的，無一例外，都會被完全治愈。
衛莊覺得，他有一天會沉溺於蓋聶的笑，再也出不來了。此時，他就是呆呆地看著蓋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又是一次長久的沉默，在兩個人之間蔓延開來，不知何時會結束。
“師哥，你一定會成功的，即便沒有我的幫助。”最終打破沉默的是衛莊。
兩個人覺得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而且夜色已深，便選擇了睡覺，蓋聶和衛莊同時躺下。
兩個人並排躺在床上，並沒有立刻睡去。“師哥，你不困嗎？現在還不睡。”衛莊睡不著，看著同樣睡不著的蓋聶，忍不住便開了口。蓋聶側過了身子，衛莊與此同時也側了過來。
兩個人離得很近，四目相對。“那小莊呢？忙了一晚上，難道也不困麼？”
“想不到，師哥也學會轉移話題，外加反問別人了。”衛莊嗤笑一聲，同樣沒有正麵回答蓋聶的問題。蓋聶並沒有因衛莊的態度而又有所轉變，他盯著衛莊看了一段時間。
“我此刻的確不困，而且，我沒有躺下立刻就睡的習慣。因此，才會有如今沒有立刻入眠的習慣。那麼小莊呢？又是為何？”蓋聶的追問一如他的性格，堅持不懈。
“我也同師哥一樣，沒有倒頭就睡的習慣。說實話，我的習慣，也是在鬼穀之時徹底有了的，如果我記得不錯，師哥也是，對吧？”蓋聶點了點頭，承認了。“師哥，我似乎明白了你有意與我內力相交融的真正意圖了。”衛莊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眼睛很亮，在夜色中也擋不住。蓋聶心中了然，而這兩個人更是默契，沒有一個人說破。
所謂的原因，大概隻有一句話才對:“你給予我足夠的照顧和幫助，我無以為報，但我能給予你足夠的信任，願意同你坦誠相待。”這是兩個人藏在心底，未曾說出的秘密。
夜深了，兩個人逐漸進入了夢鄉，呼吸平穩而安然。夜是寂靜的，而兩個人所在的屋內，也是寧靜安然的。即便是看似一生是對手的人，毫無疑問的是，在此刻，也是和諧的。
過了一段時間，天光破曉，兩個人一同醒來，就如同在鬼穀之時。兩個人同時起來晨練一般，那樣默契。兩個人都從床上起來，一同走到了門外。“師哥，有沒有興趣對練劍術？”
衛莊想起了，這個時辰，兩個人應該是練劍才對。蓋聶默許了，兩把木劍分別到了兩個人的手中。依舊是一縱一橫，不同的起手式，卻帶來了幾乎相同的效果。
漸漸地，蓋聶發現了自己內力的變化，不過他還是決定在與衛莊練習了劍術後再去探查具體的情況。正在思索間，衛莊迎了上來。蓋聶出劍格擋，此時他的內力頗為淩厲，與衛莊對峙的時間不短。蓋聶將手中的劍一挑，衛莊覺得自己喪失了主動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