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聶發現,他最近過得很淡然平靜。在冷寂沉靜的夜色中,蓋聶獨自一人躺在床上,一時間毫無睡意,也許是對於衛莊的離去的動容還未曾完全消散,也許是想起了別的什麼事情。
今夜注定無眠,這是蓋聶的第一想法。他想了想最近發生的事情,自己在閑暇之餘提升內力,與衛莊重聚共同修煉,各自的內力都有所進階,重聚之後便麵臨的是分離。
兩個人都知道,隻不過,隻是在努力享受過程,最終的結果,以兩個人的見識和胸襟,即使再不舍,也會坦然麵對的。分離的那個夜晚,很平靜,平靜到了隻有一個人的耳語和耳邊冷冽的風聲;隻有溫暖緊實的擁抱和滿含深情的轉身,目光緊盯著離去之人,直到……
大概是直到消失不見,隻能看見無窮無盡,不斷蔓延的黑暗之時,另一個人才試著轉身離開,走的是與屋舍相反的方向。有的時候,衛莊也會鄙夷自己,一個大男人,平時殺伐決斷,對任何人都是冷酷無情,殺人也是無絲毫波動,怎麼麵對師哥的時候就變得如此矯情了?
衛莊想了想,大概,這天底下,隻有一個人會讓他感到溫暖,能讓他露出真情的笑容,能夠讓他如此不舍了,想要保護,想要留住,曾經的,光明和溫暖,讓他無法忘卻的。
早在鬼穀之時,他就想牢牢抓住,隻不過,因為那個人悄無聲息的離開,抓不住,幾近破碎消失。隻不過,經年之後,追逐了十多年,卻發現,那個人曾經給予自己的東西,未曾消失,未曾破碎離散,依舊完好無損地留在了他的心底,自己又重新感受到了。
衛莊在心中下了一個決定:“這一次,他不會再放手!”衛莊在夜色中加快了前行的步伐。
時間飛逝,蓋聶隻是回憶了近幾天發生的事情,便已經感覺到了晨光微熹,天亮了,他在內心深處暗歎。他從床上坐了起來,拿著木劍走了出去,隻不過,這次他手中拿的,是衛莊贈予他的木劍。平平刺出,帶著些許的內力,有傾瀉之勢,附著在劍刃上的內力有了凝實之態,正在向四周擴散。提升內力後的效果,蓋聶頭一次徹底體驗了一次。
他覺得,一個階層和另一個階層之間,天差地別。蓋聶今後大概再也不用擔心會出現內力不足的情況了,他的內力凝實,相對於虛幻之態的逼迫,他可以直接發動攻擊。他的“絕殺”更上一層樓,收回內力,他緊盯著劍身,看到了刻在劍身上的“聶”字。
不知道用了刻字的主人多少心思,才會做出獨屬於自己的一柄木劍。是自己選擇了木劍,他便送了木劍。若是自己選擇了像淵虹那樣的利器,或許,他也會這樣做。“小莊,你叫我如何報答?”寂靜的清晨,在屋舍前,有了一陣幾不可聞的歎息,隻不過,很快就隨風而逝了。今日的清晨,蓋聶一如既往地練劍,卻也隻是簡簡單單地過了幾招便進入了屋內。不論如何,他的習慣確實未曾變過,他從來就是一個自律且勤奮的人。
蓋聶回到屋內,將木劍放在了床邊。想起了前段時間張良詢問他的關於黑龍卷軸的消息,“很久未曾聽到黑龍卷軸的動向了!”蓋聶想到此處,靜默了很久。“也許,是張良先生還未曾想好,或者,不曾找到小莊,未曾與小莊商議過也有可能。”蓋聶心中有了幾番猜測。
蓋聶內力提升之後,近期的一段時間內都未曾出過院子。不是在院落靜坐打坐,就是在練劍修習內力。以至於天明在被敵人追得不放,瀕臨危險之時,蓋聶依舊在房內打坐。
天明可真是嚇壞了,他本來是要去找大叔的,順便去找班老頭。隻不過,卻在樹林中遇上了機關無雙。自從機關無雙在機關城一戰之後被衛莊拋棄,他便獨自隱匿於叢林之中。好巧不巧得被天明碰上,即便受了重傷,機關無雙的威力還是不容小覷。
對於天明來說,他還是敵不過,尤其是在他並不熟悉,而對方很熟悉的地方。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天明隻知己,不知彼。他接著非攻撒腿就跑,還利用非攻的各種機關在叢林之中躲避著敵人的攻擊。機關無雙大概是修養得差不多了,跑的也算不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