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聶是等到了天亮之後才離開了有間客棧,喬裝打扮一番後便回到了墨家據點。清晨之際,街市人很少,蓋聶回去得還算順利。在回去的路上,蓋聶不由得便想起了庖丁的千叮嚀萬囑咐,頓時覺得心中暖了些許,也著實是為了自己的安全考慮。不過,以他的能力,平安回去不是問題,隻不過,他還是從心底裏感激庖丁對他表達出的關心,那是一種善意。
他會默然接受,也會深深記得。他回來之時,整個據點顯得很平靜,很安靜。他覺得,應該是自己出發得太早了。蓋聶停頓了不久,隻身走進了房間。他的路很長,輾轉了幾時,他還是孤身一人,獨自做著自己想做的,應該做的事情。很長時間,他都是一個人。
鬼穀三年,他與衛莊在鬼穀,是兩個人,加上他們的師父,是三個人,他不孤獨。與天明在一起的時日,是兩個人,他同樣不孤獨。隻不過,幾經輾轉,他又回到了孤身一人的狀態。隻不過,孤寂卻不落寞,孤獨卻不感傷,蓋聶依舊會有他自己的生活節奏。
蓋聶大概又過上了他閑適規律的生活,雖然他自己也不知道這樣的生活他能享受多久。
而另一邊,天明跟著張良回到了小聖賢莊之後,就開始思考他的事情。在此期間,他也親眼看到了機關無雙的遭遇。他們來到此處遊玩之時,天明總會看到那群儒家弟子用石子不斷地砸機關無雙。天明雖想阻止,卻隻是冷眼旁觀,他知道他阻止不了,人便是如此了。
欺淩弱小,而且大多是隨波逐流,毫無自己的判斷。他們心中的好與壞,在世道世人的影響下,早已經定了格。眼前的機關無雙,對於他們來說,就是壞人。其實,當時的自己也是這麼想的。天明轉念一想,不由得有些無奈,也不知,大叔如何想的?
天明心中有了疑惑,他的大叔,應該和自己當初的想法有所區別。尤其是,天明想到了他把他的想法告訴大叔後,大叔的神情,是釋然,是欣慰。“也許,大叔原本就是有獨特的想法。”天明心中有了定論。“大叔與那些世人永遠都不會一樣,他有自己的信念和道路。”
“他不會隨波逐流,更不會迷失方向。同樣的,他更不會去怨恨或者討厭什麼人。”
天明看著這些人,無話可說。他突然間覺得,這個世上,除了大叔,或許,再也沒有清醒和正義的人了。“大叔要拯救人心,要守護蒼生,到底有多麼艱難?”
天明覺得,自己似乎是看清了一部分,僅僅是這一部分而已,對於他來說,都足夠艱難。那麼,這麼多年來,大叔是如何走過來的呢?天明眉眼低垂,至此,不言不語。
那一群儒家弟子離開了,天明並沒有立刻跟著他們離開,而是直接站在了斷崖邊上,與崖低的機關無雙對視。他沉默了很長時間,隻留下了一句話:“我會幫你的,大野熊。”
天明離開了,隻不過,之後的幾天內,他在小聖賢莊待得心不在焉。他一直在想關於機關無雙的事情。最終,他又去了一趟墨家據點,隻不過這一次他並沒有去見蓋聶,而是直接去見了班大師。隻不過,在這之前,他把班大師的機關朱雀給拆了。
頓時,房間裏傳出了班大師的暴怒之聲,震得整個房間都在顫動。“這是誰幹的?
“是我拆的。”天明站在班大師的麵前,很是理直氣壯地回答了一句。絲毫不顧及班大師的神色,當然了,更不會在意班大師氣得鐵青的臉和將要把天明解決的神情。
”班大師指著天明,你了半天也沒有憋出第二句話,天明不甘示弱地看著班大師。班大師看著天明,深吸了一口氣。他覺得自己不能再忍受這個小子了,必須問清楚。
“你拆的?你知道怎麼把它裝回去嗎?”班大師醞釀了半天,來了這麼一句話。天明此時更加不服氣,他站得很穩,無視班大師隨時要爆發的怒火,很肆無忌憚地來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