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士兵走了進來,整齊地站在兩旁。而李斯踱著步子緩緩地走了進來。很明顯地就能夠看到有幾個身穿一身黑袍,頗為神秘的人在客棧的長桌上坐著,靜默無聲,李斯走了進來以後更是默默無聲,一動不動。李斯靜默了良久,冷笑了一聲開口了,聲音帶有冷意和輕蔑。
“哼!幾位是丁掌櫃請來的貴客,而李斯是不速之客,不過,相逢即是有緣,各位何不坦誠相見呢?”聲線帶了幾分友好,但透露出來的是胸有成竹的得意和威逼。
“相逢未必有緣,相見不如不見。”坐在李斯正前方,唯一背對著他的人開口了。
聲音略顯蒼老,但是很桀驁,頗有幾分讀書人的傲骨和悠然。在李斯聽來,這個聲音也是如此熟悉。他心中暗道不好:“這個聲音,如此熟悉的聲音,這個人難道是?”
李斯還沒來得及完全得出結論,背對著他的那個人就緩緩地轉過身來,摘下了遮住他頭部的東西,露出了真容。李斯看清了來人,眼睛瞬間瞪得很大,閉門不出的老師如今站在了他的麵前,他著實有些無措。“按照大秦的律法,老夫是不是應該向李大人行跪拜之禮?”
話一出口,李斯愣了一瞬,不過很快反應了過來。他微微伏下身,作揖。“老師在上,弟子李斯拜見。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老師當年的傳道受業解惑之恩,李斯終身不忘!”
“嗬嗬嗬!”荀夫子冷笑了幾聲,與此同時轉過了身:“老夫何德何能,傳了什麼道,受什麼業,又解了李大人的什麼惑?難道李大人近年來的所作所為,皆是出自老夫的指點?”
荀夫子不僅背對著李斯,說出的話也是毫不客氣,字字直擊李斯的要害,有些人看不下去了。“大膽,怎敢這樣跟相國大人說話?”領兵的頭領想要出麵替李斯教訓一番荀夫子。
“這位是我的恩師,不得無禮,退下。”李斯不僅沒有被荀夫子的話激怒,還嗬退了士兵。
“老師,前段日子您一直在閉關修行,怎麼也有此雅興下山?”李斯謹慎地問了一句。
荀夫子背對著他,眼神也有些玩味,他知道李斯不肯善罷甘休,但是他的語氣依舊未變。“怎麼,我們想要來品嚐品嚐丁掌櫃的手藝,莫非也觸犯了大秦律法?”
“當然不是,隻是最近桑海經常有叛逆分子流動。而小聖賢莊的幾位偏偏又裝扮如此神秘,李斯實在是。”李斯的話到此停住,他故意裝得有些尷尬和無措。
“李大人,是在抱歉。儒家有訓,君子遠庖廚。故而平日的飲食都是由丁掌櫃親自送到小聖賢莊去。但今日丁掌櫃研究出的新菜必須熱烹熱食,所以才顯得行蹤有些神秘。”
張良很及時地出麵,化解了尷尬。李斯也不遲鈍,尷尬地笑了幾聲:“原來是場誤會!”
“李大人,要不要坐下來一起品嚐一下我研製的新菜色?”丁掌櫃知危機解除,不由得得意起來,還不忘親自邀請李斯。李斯看了看背對著他的老師,深深地歎了口氣。
“我就不打擾老師的雅興了。”李斯和他的手下一起走了出去,最終是一無所獲。
庖丁暗暗得意,還不忘朝著張良使了個眼色,張良淡淡地笑了笑,沒有言語。
在有間客棧的最深處,蓋聶,逍遙子以及墨家眾人躲過了一劫。不過,還沒等他們鬆口氣,又有腳步聲傳來,而且顯得頗為急促。盜蹠從門縫觀察:“是自己人!”
確定的判斷作出後,盜蹠把門打開,將那個人放了進來。那個人連氣都沒來得及喘,便急切地開口了:“不好了,蒙恬帶領的黃金火騎兵已經將據點重重包圍!”
“什麼,那雪女和蓉姑娘他們?”盜蹠立刻就急了眼,他們立刻往隱秘據點趕。
而這時,蒙恬和星魂正在挨家挨戶地搜查,雪女躲在某一處,暗中觀察。而很明顯的是,蒙恬和星魂離這裏越來越近。雪女在情急之中隻能簡單易容,並且將端木蓉給掩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