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即便如此,我也不曾後悔過,曾經幫助嬴政建立了這樣一個統一的國度,即便有再多再大的缺陷,終究還是為天下,為百姓帶來了一定的安定,我不曾後悔。”
“荊卿,也許你會怪我,不過,到此為止,這段恩怨,他一心為你報仇的夙願也算是了結了,嬴政如何死,與你,與他,與我,關係都不大了。”
蓋聶靜靜地坐在墳前,一夜過去了……
天光微熹之時,蓋聶起身,他有些乏累,不過還是堅持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牽著他的馬離開了。
他曾經說過的話,是肺腑之言也好,是深情陳述也罷,都淹沒在了風中,消散在了夜空之中,隻有他自己知曉。
或許,有一天,他自己也會徹底忘卻,他馬不停蹄地往回趕。卻在推門而入之時有些驚呆,屋內空無一人,蓋聶心中生疑,天明在此時出現。
“誒?大叔,你回來了!對了,二叔出去了,他是騎著馬離開的。”蓋聶陷入了沉默。
“天明,大叔知曉了,你先忙去吧!”天明嗯了一聲便跑開了,蓋聶踏入了屋內,他風塵仆仆地返回,身上還帶著酒意,不過並沒有醉的跡象,此時的他坐在了桌子邊,將淵虹劍放在了桌子上,等待著衛莊的歸來。
如今,他已經完全從這件事中脫離了出來,也恢複了正常。
衛莊去了何處?他和蓋聶一樣,去拜訪故人,逝去的故人。衛莊直接策馬回到了韓國,和蓋聶跑的距離差不多遠,不僅如此,繼續南下之時,他還得見了隱藏在下邳的張良。
“衛莊兄,別來無恙。”衛莊看去,張良已經有了風塵仆仆的感覺,隻不過依舊是溫潤謙遜的姿態,衛莊轉身,張良便請他到了自己的住處,很簡陋但很隱蔽的住處,衛莊看了看。
“子房,為何沒有回到韓國?”衛莊坐了下來,舉起了茶杯,喝了一口茶,問向了對麵的人,此時張良未曾立刻回答,他沉默了一瞬,衛莊也耐心地等待著他的答複。
“時機還未到,如今,我被嬴政通緝,各地的起義未曾有所動靜,我會回去的,不過,衛莊兄緣何來此,蓋先生呢?”張良突然間感覺到了周圍的溫度降了不少,頓時有了心思。
“看來,衛莊兄是和蓋先生有分歧了,才單獨跑了出來!”張良玩味地一笑,衛莊靜默。
“我來看了看韓非,我師哥他,估計是去看他的故友了,對了,高漸離死了。”
衛莊大致說了情況,此時張良露出了震驚的神色。“我師哥受了些刺激,昨晚未曾回來!”
張良一副你被拋棄的神情,衛莊實在是想掀桌,不過他還是克製住了自己。
“衛莊兄,你們這是?究竟哪裏出了問題?如果子房所料不差,你兩位不會因為高漸離的事情有了隔閡。
在子房看來,另有原因。”張良用探尋的眼光看了看衛莊,衛莊躲避不及。
“師哥對於我的情感太不明確,拿生死不明當借口,總是想讓我遠離他!”衛莊總結道。
此時張良陷入了沉思,他想起了一些事情,頓時浮現出了笑意。
“衛莊兄,你應該感到幸運,你知道嗎?”此時衛莊的臉上浮現了疑惑的神情,張良緊接著開始了一番解釋。
“你是當局者迷,我是旁觀者清。
當初我們三個分開之時,跟我關係要好的二師兄要跟我一起走,但是我拒絕了,你知道是為什麼嗎?”衛莊此時有些摸不著頭腦,張良卻笑了。
“因為我不能保證他的安全,我連我的安全都無法保證,怎麼能讓他跟著我一起麵對危險呢,我寧願他忘記我這個師弟,我希望他活著,也希望他過安逸的生活。
就如同如今的我,若當時我帶著他到了墨家,我進行了刺殺,然而刺殺失敗,他就要和我一塊顛沛流離!”
“你的師哥存的也是這樣的心思,你是有足夠的力量待在他身邊,也給予他相應的溫暖和守護,更是付出了真心,你覺得你的真心並未得到回報,你的師哥對你疏遠,但是你沒想過緣何如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