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的臉色果然變得難看了起來,“扶蘇公子,提倡儒家思想,提倡懷柔安撫,可時刻反對著運用法家思想來治國,作為法家思想傳承人的李大人不覺得自己岌岌可危嗎?”
李斯沒有說話,趙高的說辭並沒有結束:“難道李大人覺得,扶蘇會改變政策,接著重用身懷法家思想精髓的李大人嗎?
李大人不妨想想,若是扶蘇繼位,你李大人的地位能否保住?
李大人不妨再想想,若是扶蘇繼位,你李大人能否做到安享晚年?
我想,扶蘇公子對李大人不僅是忌憚那麼簡單吧,據趙高所知,李大人可是暗中支持過打壓扶蘇公子的行動。”
“若是讓扶蘇公子登上王位,有人告發查明此事,那麼,李大人覺得能否躲得過去?”
趙高一陣威逼利誘,而此時李斯也漸漸地清楚了趙高的來意。“你想怎樣?說吧!”
“嗬嗬嗬!跟李大人這種聰明人交流真是太容易了。在趙高看來,扶蘇公子是不能繼位的,而且是必死的!”
此時趙高的眼神一淩,充滿了殺氣,使得李斯背後一涼!
李斯話還未說出,趙高便又有了一番措辭:“李大人不必驚慌,在李大人看來,扶蘇公子難道應該活著嗎?若是讓他活著,便是給了他重新爭奪王位,登上王位的機會!”此時李斯神情浮現疑惑。
“怎麼?李大人不明白?李大人可別忘了,蒙恬將軍和扶蘇公子在邊遠地區,更別忘了,農家十萬子弟是昌平君給扶蘇公子留下的最後靠山,雖然近日據羅網所知,農家遭受重創,不過,蒙恬將軍的軍隊可是還在。
不論是哪方勢力,都是不容小覷的!”
“農家近日的內亂,是你!”李斯還未曾說完,便聽到了趙高的冷笑。“那陛下的春日大典上出現的刺客,也是受你指使!”
李斯前後想了想又得出了一個結論:“隻是為了扳倒扶蘇公子用出的的計策,趙高,你!”李斯義正言辭了一番,趙高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不錯,是我!但你李大人就是什麼好人了嗎?暗中排擠扶蘇公子的是不是你?當初陛下隻是讓你抓住蓋聶,你由於之前的拉攏失敗遷怒於蓋聶,瞞著陛下加派人手,企圖置蓋聶於死地,你以為我不知曉嗎?”
此時李斯才真正明白自己的羅網已經變成了別人手中的武器。
“你!你是什麼時候?”李斯不斷地後退,露出了驚恐的表情,事情早已經出乎了預料。
“李大人是指羅網,還是指李大人對蓋聶做的那些事情?”趙高頗為玩味地問了一句,李斯不語,“既然李大人如此疑惑,那趙高就一一為李大人解釋吧。
至於蓋聶那件事,我想,不用說李大人也應該知曉是羅網的人告訴趙高的。至於羅網,李大人覺得羅網是什麼時候?”
後麵的話未曾說完,李斯神色一淩,臉色變得難看起來“看來李大人已經明白了!”趙高陰惻惻地來了這麼一句,“李大人其實所料不差,羅網原本就屬於我趙高,而李大人你所能調動的,也隻是羅網一些低級殺手而已!
李大人,你明白了嗎?”趙高停頓了一瞬。
李斯徹底沒了氣勢,在那裏徹底沉默不語了,“其實李大人不必如此沮喪,趙高與李大人做了多年的同僚,看在多年的情分上,自然是不會讓李大人不能安享晚年的!”
這話從趙高口中說出來,李斯是一點也不信。趙高的狠厲他是見過的,羅網的凶殘也是他見過的。隻不過,如今形勢已變,由不得他,他最終歎了一口氣,徹底妥協了,他思慮了良久。
“說吧,你想怎麼做?”李斯知道趙高一定不會這麼簡單地收局,一定留有很大的後手。
“李大人果然識時務,趙高這裏有三步計劃,第一,陛下之死絕對不能外泄,至於保密工作,我想,李大人應該很有經驗。
第二,這封信!”此時已經從李斯的手中收了回來,到了趙高的手中,他揚了揚手中的信。“這封信不能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