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先生，我應該稱呼你蓋聶大人，你跟準時！”
蓋聶在原地站定，而聲音也是從他的背後響起的，一個人影出現，蓋聶轉過了身，淡然地看向此人，一時之間久久無話，這人還記得這樣稱呼自己。
隻不過，早已經世異事變了。
“不必如此稱呼於我，我已經不再為帝國效力了，再說了，上次在密林處見麵，你未曾這樣稱呼與我，我記得沒錯吧，章邯將軍！”
此時章邯未曾有任何慌亂，他神秘一笑。
“上次未曾和蓋先生多作交流，隻是聽著先生分析了局勢，如今卻是不同的。”
蓋聶未曾接話，隻是淡淡地看了章邯一眼，章邯也不打算跟他繞圈子了，直接一番開門見山。
“若章邯將軍不嫌棄，還是叫我先生吧，蓋聶大人這個稱呼蓋某擔當不起！”
章邯還未曾說明來意，蓋聶便放了話，而此時，蓋聶的麵容依舊是淡然的，章邯意識到他未曾生氣。
但章邯深深地感覺到，他說出的話讓他心生寒意和恐懼，章邯不由得多看了那人一眼。
這個人，隻是在鹹陽宮之時經常見麵，當時的自己還是個小官，那人總是一襲白衣，纖塵不染，永遠是一副淡然的神情，就像之前那般。
他從來不會像普通大臣那般，欺壓小瞧任何人，也不會去主動拉幫結派或者依附黨派，總是選擇孤身一人。
不知是太自信還是太喜歡獨處，或者是不經世事，不經官場，無法融入。
而他待人更是溫和謙遜的，就連當初對待自己這樣的小官，也會禮數有加，不會有絲毫的怠慢之意，這也許就是他的特別之處了。
而另一邊，衛莊的分析還未曾結束。
章邯當初親自來到東郡調查了農家的亂局，並且對任何人不會產生絲毫的畏懼，想必趙高也曾私底下找過此人，這人恐怕不肯聽命於趙高。
如今趙高的做法倒像是落井下石，把章邯這個人當棄子用了，不過，趙高還是小看了此人。”
“鹹陽宮發生的事情想必先生已經清楚了。”
章邯神秘兮兮地來了這麼一句，蓋聶未曾否認。
“而如今，趙高向皇帝進言，讓我去鎮壓勝七領導的起義軍。”此時蓋聶神色一淩。
“想必先生也應該明白，趙高是把我當棄子用了，當初他威逼利誘於我，我未曾有過任何表示。
如今，大難當前，已經掌權的他便將我推了出去當做他們的擋箭牌！”
“為何不用王離，我想，是因為王離和羅網早已經串通一氣，趙高還不至於笨到讓自己的勢力蒙受損失，既然有他人可以推出去，何樂而不為呢？”衛莊冷笑一聲。
蓋聶注意到了章邯所透露出來的陰沉，此時他提出了應有的疑問：“章邯將軍約我來此，想必不是為了發牢騷的吧？”
聽清楚了蓋聶的發問後，章邯先是一愣，緊接著浮現了笑意。
“自然不是，我希望先生幫我！”蓋聶此時神色一淩，他的眼神變得危險淩厲起來。
“章邯將軍，你似乎忘了你的立場。”蓋聶很是善意地提醒了一句，語氣透露著冷冽。
而此時，章邯卻有了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情。
“立場的轉換取決於利益的變換，若是利益一致，曾經再對立的兩派，亦或是再難以調和的階層都會在利益一致，並且為了自保的目的聯合在一起，最為典型的便是流沙與墨家的聯合，當然還有前段時間你我之間的合作。
蓋聶沉默了，“我目前唯一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脫身，離開趙高的掌控，而你我之間又有了合作的可能性。”
章邯明確了這個後，蓋聶的神情有些捉摸不定。“為了這個目的，我可以不去真的鎮壓農民起義，這樣的話，是否和蓋先生的目的一致了呢？”
章邯不再說話了，而蓋聶亦陷入了沉思。章邯所說的確有利於他所設想的局麵，況且，章邯從來都是順勢而為。
他似乎沒有任何理由拒絕，章邯的條件很簡單，就是脫身，而自己的條件也很簡單，就是救人，減少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