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降服者,在蓋某看來,也不應該受到這樣的對待。”
“蓋聶大人!”那人聽過這個人的名號,帝國第一劍士,卻在多年前叛逃秦國,被陛下下令追殺,懸賞黃金十萬兩。
蓋聶未曾想到,自己離秦已有數年,還有人記得自己。
“不必叫大人,蓋某是帝國懸賞最高的通緝重犯,擔當不起,你好自為之!”
蓋聶說了這麼一句話後便離開了,那個人的威脅也消失了。不對,從來就沒有過威脅,那人的劍中隻有冷意沒有殺意,或許,他真的不想殺死自己,隻是想知道自己逃走的原因罷了,那人苦笑。
隨後,他拖著一身的傷痕離開了此處。蓋聶神色凝重地回到了房間,一直處於沉默不語狀態的天明此時終於開口了:“大叔,六國之人都是如此殘暴嗎?
還是僅僅是六國的軍隊就是如此殘暴?他們對待降服者就如此殘忍嗎?”天明回想了剛才的場景,那個人渾身是傷痕。
都是被不斷地虐待留下的,有箭傷,有鞭笞之傷,還有各種刑具留下的痕跡。他若是不逃出來,會被活活折磨死的,毫無疑問。
天明想到此處,心中多了幾分冷意。
這就是所謂的反秦義軍嗎,如此殘忍。“他們隻是對帝國之人如此!”
蓋聶淡淡地說了一句,便再沒有了聲音,也許,他已經見慣了這樣的現象,而自己是頭一次全麵認識。
這讓天明很突兀地想起了墨家,排除異己,看不起人。
他的心情很不好:“秦國的人就不是人了嗎?秦國的降服者就應該受到這樣的對待嗎?果然,都是如此嗎?
”天明覺得,天底下,能夠公正對待所有人的人,隻有大叔一個了。當時,他並不是不想說話,而是說不出來話,或者說,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的大叔做的是對的,那個人很可憐,應該放走。
蓋聶對於天明的想法先是驚訝,緊接著是欣慰。
他先是沉默了一瞬,又對著天明開口了。“天明,你說得不錯,任何國家的人都是一樣的,都應該被平等對待。
不過,四分五裂之時,各國的人也隻有維護本國的思想,隻有狹隘的個國思想,沒有天下思想,更沒有平等對待他人的思想。就算嬴政統一了天下,卻未曾真正在人心上實現統一,就有了如今你看到的現象。”
“在嬴政未實現統一之前,七國紛爭,互不相讓。
而嬴政實現統一後,則是六國之人聯合起來,共同抗擊秦國,若是秦國倒台,天下又將陷入紛爭,而原本聯合的力量也會分裂。”
蓋聶歎息了一聲,包含著不忍的情緒。“大叔,會不會有一天再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天明心疼這個人,他知道這個人的夢。“會有的,不過,或許隻能通過你們,或者後一輩才能親眼看到。”
蓋聶說得堅定,同樣也說得很殘忍,讓人的心變得生疼,有了裂痕。
蓋聶的意思太過於明顯,天明本人想不明白都不行。他緊緊地摟住了眼前的人,永遠都是孤身一人的他。
“大叔,你會看到的,你一定會看到的,天明相信!”天明內心堅定了幾分。
蓋聶感受到了天明的情感,回抱了他,一大一小兩個人就在這一片夜色中沉默了良久,緊緊相擁,感受著彼此之間的溫度。
任何人都不願輕易放開彼此,這是一種情感互融。
而第二天清晨,韓信再次登門拜訪。“蓋先生,軍隊今晚就出發了,先生做好準備了嗎?”
“韓信兄,蓋某想多問一句,會帶上帝國的二十萬降軍嗎?”蓋聶直接開門見山地發問。
倒是把韓信打了個措手不及,他猶豫了一陣。
“蓋先生,昨日在下聽聞,降服的秦軍中有騷動,有傳言說若是這支軍隊落敗,他們的家人就會被帝國殺死,有了反叛之心。而且,如今的狀況很容易造成軍心不定,減弱整個軍隊的實力,因此,在下也不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