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讓我活著,師哥,你真殘忍!”衛莊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此時天明也在不斷地叫喊著此人,隻是,再也喚不回了。
“小莊!”一個聲音響起。
這個世上,叫他小莊的隻有兩個人,如果不是師哥,那就是……此時衛莊抬起了頭,看到了一位老者。
“師父!”他似乎看到了希望,鬼穀子走了過來,看到了了無生機的蓋聶。
“果然是聶兒,我的傻徒弟!”鬼穀子歎息了一聲,衛莊仍然是沉默不語,除了他還會有誰能如此傻呢!以一人之力阻擋能夠毀滅天地的力量,以生命為引,為了天下蒼生。
“師父,求你,救救師哥。”衛莊終於開口了,更多的是絕望和渺茫的渴求。
“小莊,跟為師回去!”衛莊打橫抱起了蓋聶,跟著鬼穀子往雲夢山的方向走,他沒有用輕功,是一步一步走著回去的,此時經過了赤練的身旁,直接略了過去,他的眼中隻有一個人,他唯一的師哥。
滿心滿懷,滿眼滿世界,他盯著懷中的人,不曾停步。
而此時,赤練徹底絕望。他的眼中隻有天空,和那個時常望向遠處的目光,他的眼中從來沒有自己,當初是,現在是,將來更是。
為了三年的決鬥,他離開了自己;為了他的師哥,他追逐了半生;歲歲年年,日複一日,所有的人都以為他是想讓他的師哥死。
隻是,赤練經常聽到的是衛莊極為不屑的語氣:“我的師哥隻能死在我手中,就憑你們,還殺不了他!”
還有在重傷昏迷後對於那人一遍又一遍的呼喚,那個人是他心上的刻痕,永遠不會消失。赤練覺得,她連叫這人一聲的勇氣都沒有了。
“衛莊大人!”那人沒有任何的遲疑和停留。
他一直在往前走,抱著那個人。而在不遠處,還有一個人在掩麵哭泣,那也是一個失敗者,得不到一個人的心的失敗者。
“蓋聶,你最近過得好嗎?”那是她醒來對他說的第一句話。
“在下很好,勞端木姑娘掛心。”客氣而又疏離,讓端木蓉的心在一瞬間有了裂縫。
“你對我還是如此客氣和疏離嗎?”她試探著問了一句,此時蓋聶恭敬地抱拳作了回答。
“端木姑娘救在下多次,在下感激不盡,此生無以為報,對姑娘有愧!”淡漠而不失禮數。
端木蓉頓時明白了什麼:“救命之恩你早已經報過了,你救墨家,救我無數次,何來虧欠?隻是,流沙主人毀了機關城,這等仇怨,我實在是不能輕易放下。”端木蓉語氣變冷。
“小莊對墨家犯下的罪行皆因蓋某而起,在下願一力承擔,請端木姑娘不要怪罪小莊!”蓋聶一番護短卻又深情的話語讓端木蓉徹底死心,她輸了,輸得很慘,她想著。
這人對自己足夠尊重,也無數次地保護自己,隻是出於他的本能。
自己在他眼中,和這普通的天下眾生並沒有什麼區別,在他的眼中,隻能看到對自己的憐憫,隻有大愛,沒有私情,好一個隻有大愛沒有私情,原來,這麼長時間以來,也隻是自己的一廂情願罷了。
她最終離開了,因為那人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是:“若是端木姑娘無事,在下告辭!”她走了,自己又有什麼理由不走呢?
此時,她看到了所有的一切,跌坐在了地上,不曾站起。
他看到了衛莊的深情,聽到了他幾近絕望的叫喊聲,那是她從未見過的,從這個冰冷殘忍的流沙主人身上透露出來的情緒。她終於明白了,為何蓋聶如此袒護此人!
終於到了雲夢山的腳下,天明一路跟著,此時鬼穀子停了下來,衛莊繼續往山上走去。“非鬼穀中人不得進入!”冰冷嚴肅的聲音傳來,天明停在了原地,直接跪了下來。
“求求您,讓我進去,我不想與大叔分開!”而此時,鬼穀子沉思不語,突然之間他咦了一聲,似乎有了別樣的情緒,他感覺到這個少年身上的氣息有熟悉之感,頓時一陣訝異。
“這位小生,你身上有縱橫之氣,你修煉過鬼穀心法,鬼穀吐納術!”天明狠狠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