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留數日,過了五月節,淩君便辭別佀氏,往靖城回去。
淩君走後,旻岐因為要準備秋試,一旬才能來羲家一次,而羲玨和覃氏也恰在這個時候帶著昊歸寧省親,還有羲瑤和羲珺姊妹,不知南氏起的什麼心思,竟為她二人尋了同一家親事,羲岩和羲巍未反對,權氏、黨氏也沒有異議,佀氏也不好多加幹預,便命羲岑擇了日子,讓權氏和黨氏帶著兩姊妹過去見見。
一晃就進了六月,羲琳已回來月餘,可她的反應太嚴重,都已滿四個月了,還是會孕吐不止,惠氏擔心至極,一直住在羲琳院子,成日照看她。除了陰氏和佀氏,南氏該是家裏最清閑的人,可不想她就是閑不下,隔三差五的叫了媒婆去隻家催婚,媒婆煩了,不好意思再上隻家去丟人現眼,而南氏可不在乎那些,半月裏去了隻家三次,跟那個所謂的親家母談地,再不就攛掇著羲瑋主動去約隻書到家裏吃飯,總之,她是忙的不亦樂乎。
兩個月過去了,除了晨昏定省,淩芸每日待在宓院的屋子裏繡花寫字。到了蘭夜,也隻能和蓮心一起坐在廊下,對著屋簷下的水簾發呆,百無聊賴。
中元節前日,羲瑤和羲珺姊妹可算是回來了,問了方知,那戶柏氏人家遠在連城,以打漁發家,家境不錯,但那裏的居住環境異常潮濕,加之飲食又與襄城有別,羲家一行人頗為不適,而且連城的方言甚為難懂,很難彼此交流,本逗留了兩日就要打道回府,卻不巧遇上了暴雨,愣是被困在連城半月,離開連城快到盤城時,羲瑤就病了,權氏擔心得很,便就近回了盤城娘家,羲瑤將養一旬方才好轉。
聽了此言,以為南氏會愧疚,可她反卻埋怨起權氏來,她不該不與柏氏親還叨擾人家那麼久,更不該私自回娘家,是盤城離襄城那麼近,該是通知家裏人去接他們回來
羲瑤越聽越煩,暗中扯了扯淩芸的衣角,淩芸轉眼瞧她,卻見她晃晃悠悠的耷拉著腦袋,突然一下子向後仰去,淩芸大驚,“三姐!”,淩芸支撐不住癱倒的羲瑤,被羲瑤一下子壓倒在地,淩芸緊抱著羲瑤,晃了兩晃,見羲瑤突然朝自己吐了吐舌頭,於是朝著南氏她們大聲呼叫:“快去叫大夫,三姐暈過去了!”
羲門一族祖上原是前朝遺珠的後裔,前朝滅亡後,襄城北山前的公主府被收沒改建成行宮,行宮坐北朝南,北麵為SD西兩側為茂密的竹林,南為開闊的蓮花池,風景幽靜怡人。除了皇族清和祭祖會戒嚴一整月或皇帝出巡之外,蓮花池是對外開放的。
廿日這的氣不是很好,長著毛,很是悶熱,卻遲遲不下雨,淩芸無聊,便攛掇著羲瑤帶她去看蓮花,不想羲瑤也跟她一樣在園子悶得慌,姐妹倆一商量,硬是拖著在屋子裏午睡的羲珺,帶著丫頭廝,乘車往城北去了。
“怎麼,都好幾了,還疼嗎?”
淩芸抬手打掉羲瑤朝自己膝蓋伸來的手,假裝惱了:“你暈的時候倒是先給個動靜啊,我哪裏能抱住你,都磕青了,你疼不?”
羲瑤白了淩芸一眼,咧嘴嚷道:“誰叫你那麼笨啊!我有給你使眼色好不,再了,我哪有那麼重,倒是你,每都吃那麼多飯,都白吃了,一兩肉都不長!”
瞧著羲瑤理直氣壯的對待自己,淩芸撅起嘴,氣道:“你又欺負我!我哥一不在你就欺負我!”
羲瑤正要分辯,馬車突然停了下來,隻瞧著淩芸順勢朝自己撲來,眨眼的功夫,羲瑤就抱著淩芸和對麵打瞌睡的羲珺擁到一起,三姐妹跌在車內,一時不知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