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執意不肯跟了景明,可是因為從前的事。”
冷不丁的聽到這麼一句話,淩芸不禁回頭一看,隻見景昕正含笑朝她走來,淩芸心裏雖然很意外,但還是不忘禮數,“請公主金安。”
“你不必拘禮,”著景昕扶起淩芸,輕聲道:“可進得你的閨房?旁人不知道我來了。”
聞聲,淩芸先是一愣,隨即緊著引景昕往屋子裏進,恭請景昕坐下後,喚道:“蓮心,備茶!”
話音未落,便覺得手腕一緊,耳邊傳來一句“噯,都了,旁人不知道我來的,不必上茶了,”著,景昕就拉著淩芸緊挨著自己坐在榻上,“我就是來找你話的”。
“找我?”淩芸開始在心裏打鼓,“公主您是來當客的吧。”
一聽此言,景昕忍不住偷笑,“你這丫頭,果然機靈,可見四弟這次可是真選對人了呢。”
淩芸的臉色漸漸沉了下來,想上心思,眨了眨眼,試探道:“您這話的意思,便是承認了,他真有過婚約?”
“有過又如何,”景昕瞥了瞥頭,“不過,可見你是在意他的。”
忽覺得心跳得好快,淩芸一時也不知什麼好,低下頭,悄聲問道:“能告訴我,都發生什麼了嗎?”
“對不起,這件事我還沒有資格跟你,但是,”景昕突然話鋒一轉,“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他們沒有可能了。”瞧著淩芸滿眼的懷疑與不解,景昕略低了低頭,莞爾一笑,“他們分開的時候,我已經嫁到了漠北,具體發生了什麼,我真的不清楚。”
“那”
還未等淩芸開口,景昕打斷她,搶先:“誰還沒有個過去舊人,可人活著,不是要向前看的嗎,你知道我的,”見景昕的眼神柔軟了許多,“我和他都回不去了,隻能眼巴巴的奢望著未來,可誰又知道將來會發生什麼呢,‘毫厘之差,地懸隔’。”
“可您跟我不一樣,貴在兩情相悅,而我,隻是頭腦發熱,一時衝動,拿自己一生去賭。”
“可你不也是為了自己的一生才要賭的嗎,所謂願賭服輸,你還沒賭呢,就這麼輕易認輸了?”
“不然呢,等到一敗塗地,兩敗俱傷,徹底輸掉才作罷認輸嗎?我不是孑然一身,我背後還有整個阮家。”
“你心裏揣的到底是不是阮家,你我心知肚明,何必用冠冕堂皇的話束縛自己,”景昕突然鄭重其事,很是認真的:“隻有他才能幫你擺脫阮家的利用,而他,亦需要你的成全。”
“成全?”
“你一定很好奇,為什麼景明是三皇子,而我卻叫他四弟吧。”
“您是皇長女,按序齒,景明是排行第四的,”看著景昕似笑非笑的表情,淩芸錯覺恍惚,“難道不是?”
“我有一個孿生哥哥,叫景昰,因痘症於甲戌年二月病逝,那一,正好是景明出生的日子,”景昕有些哽咽,“從此,景明就成為了眾矢之的,甚至連他的生母都覺得,是他奪去了大哥的命。”
驕陽似火,丹桂飄香,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花香,沁人心脾。
自打那日景昕挑明了之後,淩芸就像變了個人似的,不再似從前那般肆意玩鬧,調皮搗蛋,反而主動坐在書桌前,時不時的就捧本書看,亦或自己在閣樓的露台上,趴在欄杆上遠眺,就連跟她一起長大的蓮心都琢磨不透,更看不清她眼中的深邃。
“又在發呆啊!”淩君見淩芸絲毫不理自己,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卻依舊不見她回神,索性直接給了淩芸一拳,“哎,叫你呢!”
淩芸猛然回神,轉眼看見長身玉立、英俊秀拔的哥哥一身朝服,正鎖著眉頭的望著自己。她麵無表情的挪動身子,正對淩君,不解的問:“你幹嘛老是皺個眉頭看我啊?”
“我還想問你呢,怎麼最近這麼聽話,這麼老實啊?”
“我聽話了還不好啊,省得爹娘操心,你跟著受累啊。”
“哎,我就納悶了,你到底中什麼邪了,怎麼弄得連我都不認識你了呢?哎,我,景明是給你下蠱了不成?”
淩芸隻顧自己擺弄攤在榻上的書籍,卻不看淩君,反擊道:“哎,你別擱我麵前風涼話,你也好不到哪去,別以為我在家裏,就什麼都不知道。”
“你胡什麼呢,我跟你講,你可不能大嘴巴的四處講,爹要是知道了,肯定會扒了我的皮的。”
“哈哈,你這才叫不打自招呢,我什麼了嗎,你就這麼著急,解釋什麼啊?啊?我我知道什麼了嗎?這麼快就亂了陣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