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哪裏了?
整個小區他足足找了兩圈,根本沒有看見程然。此刻他站在小區的涼亭裏,環顧四周,因為沒有找著人而焦急。他拿出手機給程然打過去,一直無人接聽。也許她根本沒有帶手機出門。
眼看時間已經九點,該去公司了。
沈季珞隻好回家,駕車離開。
程然又在街上閑逛,她想盡快找份工作讓自己忙碌起來。隻有生活充實了,才不會終日陷在複雜的愛恨情仇裏,她不想過現在這種遊手好閑,胡思亂想的日子。
可能是上帝也開始可憐她了,很幸運,程然找到一份店員的工作,依舊是蛋糕坊。
答應對方明天就上班,程然飛快地跑回家,把消息告訴賈佳。
“恭喜你~”
“嗯!”程然點頭,她相信有了工作,心情會好起來。
其實程然在想,要不要和他攤牌,說已經看見他和白潔的事?不過想了想,又作罷。有些事情盡管已成定局,但她不想先開口。她倒要看看,這個口口聲聲說會把自己寵成全天下最幸福的男人要隱瞞自己到什麼時候!
另一邊,沈季珞剛到公司,就接到爺爺打來的電話。
“立即到醫院來!”即使隔著電話線,沈季珞也完全能感受到電話那頭爺爺的憤怒。
“忙,沒時間。”爺爺這次的設計實在過分,沈季珞忍無可忍。
他不關心白潔傷勢如何,那全是她自找!那天在別墅,他與白潔把話說得明明白白,是她自取其辱貼過來。而這一次對她的狠決和暴力,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相信她已經對自己失望透頂。說他冷酷無情也好,說他忘恩負義也罷,總之他隻知道,他的情,他的義,全都給了程然,其它人休想奪去分毫。
“你竟然連我的話也不聽?”病房外的沈老爺吹胡子瞪眼,胸口劇烈起伏著。
手裏的簽字筆丟在桌上,沈季珞閉眼,骨節分明的指尖揉按泛脹的眉宇,“爺爺,不是孫兒任性忤逆,而是這一次,你們實在過分!”
電話那頭不說話,很長的時間,電話裏一片死寂。
“好~好啊~這就是我沈震輝一手栽培出來的好孫子!”
“爺爺,我馬上要開會,下次孫兒再去向你謝罪。”說著,沈季珞不作遲疑將電話掛斷。
丟下手機,沈季珞疲憊地往後靠。如果可以,他又何曾願意對白潔動手?可她一天不對自己死心,那他與程然之間就一天不會太平。也是時候拿出態度表明自己的立場了。
這輩子,他的妻子隻有一個--程然。
這一生,他心尖上的女人唯有一個--程然。
病房外,沈老爺子聽著從電話裏傳來盲音,因為上了年紀而眼簾鬆馳的眼睛死死地瞪大,整個眼眶裏都充了血。
“老爺,請息怒~”心腹王權躬身站在一側,雙手接過沈老爺子丟回來的手機。
“息怒?哼!”沈老爺子的呼吸幾乎都帶著火,龍頭拐杖在地上重重戳了兩下,怒斥,“自從認識那女人,他就變了。如今更敢和我作對?!好啊,很好~”
“老爺,珞少隻是一時糊塗,被那女人蒙蔽的雙眼,我相信不待多時,珞少玩膩了,心自然收得回來。”王權伺候的老爺一輩子,比誰都明白沈老爺對這個嫡孫的期許,以及愧疚。若不是珞少一意孤行,相信今天沈氏家業早已經傳到珞少手上。
隻是這世上的事,終究難逃一個情字。
沈老爺順了順氣息,他擺了擺手,表示不想聽任何人為嫡孫找說辭。
“進去吧……”
“是!”王權過來,小心攙扶著老爺子,往病房去。
此刻白潔半靠在床頭,目光呆滯地盯著麵前雪白的牆。她鬢角裹著紗布,雖然傷口並不嚴重,但心底的傷卻是無論抹什麼藥都無法治愈的。
“季珞,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怎麼可以?”白潔萬萬想不到,自己深愛的男人竟然絲毫不念及彼此的情義,動手傷她。
她好難過,心如刀割。
“嗚……”顫抖的雙手蒙住蒼白的小臉,悲傷的哭聲繚繞在偌大的病房內,絕望的淚水從指縫間滑落。
“丫頭”,沈老爺站在門口,看見床上掩麵痛哭的人,心裏很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