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金色的陽光普照大地,冬日裏的太陽似乎拉近了與人的距離,顯得格外地清晰,格外地耀眼,但陽光的溫度卻好像被冰雪冷卻過似的,怎麼也溫暖不起來。
“睡得好舒服啊!”蘇玲琅走出房門,大大地伸了個懶腰,滿足地說道,冬天最舒服的一件事就是賴在被窩裏睡到自然醒了!
不知何時又開始飄起雪花,像煙一樣輕,像銀一樣白,飄飄搖搖,紛紛揚揚地從天空中灑下來,大地一片銀裝素裹,就好像一張色彩淡雅的水墨畫,顯得比往日更為奇妙而清新,樹枝被厚重的積雪壓折了,不時還有白雪散落下來,揚起一團雪霧……
寒冷的風呼呼地刮著,鵝毛般的雪花撲撲地往下落,蘇玲琅忍不住伸出手去接了一朵,冰冰涼涼的,可雪花卻好似曇花一現,剛剛落到手中便化了,成了一滴晶瑩透亮的水珠,正欣賞著雪景,卻聽秋竹一聲焦急的呼喊聲,“小姐!大事不好了小姐!”
“發生什麼事了?瞧你急成這樣。”蘇玲琅疑惑地看著秋竹。
秋竹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是,是關於睿王爺的事!”
“沈墨昀?他怎麼了?”
“聽聞昨晚睿王爺沒有回王府,而是跟夜公主一起度過的,這件事一大早便在皇宮裏傳了開來,現在京城裏傳得沸沸揚揚,百姓們更是對此事議論紛紛……”
“不可能!”蘇玲琅立馬否定道:“昨天我跟沈墨昀進宮去陪太後,到了晚上我們是一起出的宮,他又怎可能跟夜公主一起!”
“可是小姐,今天早上的確有人看見睿王爺自夜公主的寢殿內出來,如若不是,也不可能會傳出這樣的謠言。”
“不可能!此事肯定另有蹊蹺,我現在就去找沈墨昀問清楚!”蘇玲琅說完繞過秋竹往門口跑。
“小姐,你多穿件衣服再去啊!”秋竹在身後喊道,蘇玲琅卻是頭也不回地跑出了丞相府。
此刻,皇宮養心殿內,皇帝端坐在金漆龍椅上,明亮的眸子裏盡是銳利之色,一臉嚴肅地看著底下跪著的人,“朕再問你一次,你真的親眼見到睿王從夜公主的寢殿內出來?”
那奴才渾身發抖地伏在地上,戰戰兢兢道:“奴才不敢撒謊,今早睿王爺從夜公主寢殿中出來的確是奴才親眼所見,絕無半句謊言!”
皇上眼眸微眯,盯著那奴才許久,直看得他渾身冒汗,額頭大顆大顆的汗水順著臉頰流下,這年頭的奴才不好當,太子身邊的奴才更不好當!倘若不是為著小命,誰願意幹這等事?老天爺啊,求求您發發慈悲,讓皇上快點放我走吧!那奴才正在心底哀歎,卻聽皇帝的聲音再度響起,“行了,你先退下吧。”聞言,奴才如獲大赦,連連道是,從地上起來後不敢直視皇帝,轉身便離開了養心殿。
“皇上,這可如何是好啊?今日傳出這樣的謠言,對公主和睿王爺的聲譽都會有影響哪!”待奴才退下後,薛福海滿臉愁容地問道。
皇帝皺緊眉頭,“依昀兒的性子,不大可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此事一定不會這麼簡單。”皇帝想了想後道:“去把翼兒叫來,朕有話要問他。”
“是,老奴這就去。”薛福海應聲著走出了養心殿。
不一會兒,一個修長的紫色身影出現在門口,“兒臣參見父皇。”沈墨翼走上前朝皇帝行禮道。
皇帝點了點頭,“平身。”
“謝父皇。”沈墨翼站起身,看著皇帝問道:“不知父皇叫兒臣前來所為何事?”
皇帝撫了撫發疼的額角,淡淡道:“對於今天早上你二弟的事,你有何看法?”
沈墨翼輕笑了聲,“原來父皇是為這事,其實兒臣的看法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京城裏的百姓和朝中大臣們的看法,依二弟的性子,兒臣自然相信他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兒來,但是在外人眼裏就不一樣了,畢竟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任誰都會浮想聯翩的。”
皇帝臉上滿是憂愁之色,“眼下所要做的,便是要堵住悠悠眾口,畢竟這事關係到夜公主的名節,若是傳到流火國去,那安南國多年來的名聲就要毀於一旦了。”
“父皇說的是,不過這堵悠悠眾口的事情,怕是難辦。”
“依翼兒之見,該如何是好?”
沈墨翼依舊輕笑著,“父皇何不宣二弟進宮,問個明白?”
聞言,皇帝眼簾低垂,猶豫了許久後,終於招手喚來薛福海,命他前去睿王府宣沈墨昀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