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無王法,以下犯上,區區家法處置,再到皇上麵前謝罪,這樣就想蒙混過關了?”一名大臣冷笑著說道。
“尚書大人所言甚是,再者丞相說是將貴女家法處置,可又有誰看見呢?憑丞相一人之言,恐怕說服力不夠大吧?”一眾大臣紛紛應和著。
丞相依舊保持著姿勢,並未說話,這時左相嚴平勳開口說道:“右相大人平時的為人相信大家都應該很清楚,又豈會包庇自己的女兒?”
見那幫大臣噎住,議論聲也隨之停止,右相走上前朝皇帝說道:“皇上,右相大人為人剛正不阿,將女兒家法處置這話絕無可能是在欺瞞皇上,若皇上還覺得哪裏不妥當,老臣覺得,倒不如將右相大人的女兒宣進宮中,親自來給皇上賠罪。”
“平勳!”丞相瞪了嚴平勳一眼,低聲說道:“你這是在幫我還是在害我!”
嚴平勳挑了挑眉,壓低聲音說道:“我當然是在幫你。”
“左相大人說的是,就應該讓右相大人的女兒進宮來賠罪!”幾名大臣又附和道。
皇帝坐在龍椅上,自從昨日的事情過後,他已經知道蘇玲琅並非表麵看上去那般恬靜,而且性子強硬不服輸,倘若叫她進宮來,她也不一定會認錯,反倒還有可能再惹出事端,到時就不能怪自己不看丞相麵子了,畢竟他絕對不會容忍忤逆自己的人存在,皇帝眸中閃過一抹厲色,冷聲道:“蘇愛卿,明日早朝的時候將蘇玲琅帶進宮來,朕要見她!”
丞相心裏是十分不願意讓蘇玲琅進宮,畢竟宮中險惡,這些大臣又都是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自家女兒年輕氣盛,若真的進宮來,如何能應付這些老狐狸?“臣,謹遵皇上旨意。”丞相無奈,隻好先應了下來。
皇帝揮了揮手,率先離開了乾清殿,大臣們也都陸陸續續地離開。
丞相滿臉不悅地看著嚴平勳,“你腦子壞了?居然提議讓我女兒進宮!”
嚴平勳淡定自若地說道:“怎麼說話呢,我這是在幫你。”
丞相冷哼了一聲,“沒看出你哪裏在幫我了!明知道那幫老狐狸難對付,我女兒還年幼,如何應付得了?”
嚴平勳哈哈一笑,“身為玲琅的親生父親居然還信不過她,你啊,還真是老糊塗了,玲琅既然有本事將皇上氣暈過去,還沒本事應付那幫老狐狸?再說了解鈴還須係鈴人,隻要玲琅肯乖乖道歉,我相信他們也不會為難一個孩子。”
“話是這麼說沒錯,隻是那孩子性格倔強,又豈會這麼容易就服軟!”
丞相的話音剛落,身後又傳來一道得意的聲音,“喲,兩位丞相大人這是在商量什麼事呢?”
裴青滿臉笑容地走上來,看著丞相說道:“是在為貴女的事煩惱嗎?丞相大人不要想太多了,現在貴女在京城裏可謂是家喻戶曉,無人不知啊,這身手不僅了得,嘴皮子功夫更是不可小覷,果真是非同一般,裴某可要先恭喜丞相大人了。”說完還朝丞相行了一揖。
諷刺的話語,得意的嘴臉,丞相看著怒發衝冠,若不是此刻是在皇宮,又被嚴平勳拉著,他恐怕真的要動手了。
嚴平勳遞了個眼色給丞相,示意他別說話,隨後看著裴青笑著答道:“裴大人此言差矣,若要說這家喻戶曉的,裴大人的兒子不早在三年前就人人得知,連帶著裴大人也被百姓們熟知,這可非常人能比啊。”
聞言,裴青臉上的笑容立即僵了僵,袖中手不由得握緊,三年前兒子當街強搶民女,欺負弱小,又常流連於花叢之地,百姓們可是對之恨之入骨,連帶著他也不好過,可謂是他一生當中的恥辱,如今再次被人挑起,裴青一張臉簡直黑得像炭一樣,冷哼了一聲道:“我兒子再不濟,也不至於出口不遜,敢當麵辱罵皇上,倘若皇上追究起來,這後果嘛,丞相一人怕是擔當不起!這次,下官可要好好看看,丞相大人要如何收場!”說完狠狠地看了倆人一樣,拂袖離去。
“裴青這個老東西!你剛才就不應該攔著我,這人就是欠收拾,否則隻會得寸進尺!”待他離去後,丞相不滿地抱怨著。
嚴平勳搖了搖頭,“好了,現在最重要的事還沒解決呢,別再糾結這等小事了,你回去跟玲琅好好說說,那孩子性格倔,怕是不會這麼容易屈服,裴青剛才也說對了,若是皇上追究起來,後果怕是無法承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