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主,這是陌神醫用崇靈草熬好的藥。”越人歌將托盤輕輕放到書桌之上。安雪好像並沒有聽到越人歌的呼喚,依舊在低頭看著各處呈上來的奏報。
越人歌無奈,隻得緩緩敲擊了幾下桌麵,安雪才回過神來,對著越人歌粲然一笑“你來啦。”
“嗯,樓主,這是……”越人歌的話還未說完,安雪就接過她遞過來的藥碗,一飲而盡。
“喝完啦!”安雪用帕子輕拭了一下嘴角,神色輕鬆。
越人歌的眉毛不受控製的挑了一下,樓主從小到大喝藥從不嫌苦的技能真的是越來越高了,這碗藥煎出來的時候,那個味道簡直能把她熏吐,可是樓主還是一口氣喝了個幹淨利落,真是讓人佩服。
“人歌,你帶回去請淩二過來一下。”安雪喝完藥之後的臉色依舊平靜的連什麼都沒發生一般。
“好的。”越人歌接過那個小小的白瓷碗,就轉身走了出去。
淩二聽到越人歌說王妃有事情找他,立馬放下手中的事情趕了過來。
“王妃。”淩二站在書桌前,恭敬地向安雪施了一禮。
“淩二,淩一那邊的事情準備的怎麼樣了?”安雪放下部下呈上來的密信,背靠在椅子上,雙手交疊,懶洋洋的問道。
“回王妃,淩一剛剛傳來消息,說皇後這幾天已經和顧貴妃鬧得不可開交了。”淩二沉聲答道。
“嗯,是時候回去給他們添一把火了,顧氏這麼囂張,真想看看她失勢的樣子。”安雪的臉上似笑非笑,撩人心懷的鳳眸中流光溢彩,她真的很期待呢……
“你下去安排一下吧,明天動身,記住不要讓別人發現。”嗓音依舊是帶著她慣有的平靜,似乎任何事情都不能激起她心中的漣漪。
次日清晨。
安雪坐在越人歌準備好的馬車之上,撩起簾子看了一眼那書著‘天下第一莊’的龍飛鳳舞的匾額,眸中升騰起一陣霧氣,卻乍眼不見
淩墨煜,我一定會找到你。
“出發吧。”安雪尚未放下轎簾,就聽到一聲爽朗的笑聲。
“王妃要走了,怎麼都不跟我這救命恩人道個別呢。”陌空寒騎著一匹黑馬緩緩而來,飄逸俊秀的臉龐,血色單薄的唇,說的卻是得理不饒人的話。
“陌神醫是要和我們一起去淩國?”安雪看了一眼陌空寒身後的包袱,有些驚訝,陌空寒。向來清心寡欲,不食人間煙火的神醫大人,怎麼這次跑下凡間了?
還未等到安雪開口,跟上來的越人歌就開口了:“你來幹什麼?”語氣中有著毫不猶豫的嫌棄之色。
“我不放心你啊。”陌空寒神色如常的回答。
安雪的眸色加深了一下,這兩人什麼時候有了問題的,自己竟然一點都沒有發覺。
越人歌看到自家主子那八卦的眼神,立馬覺得自己的汗毛都立起來了,連忙將安雪一把推進轎中,笑的溫婉得體又大方“樓主,我們要出發了。”
安雪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自家的右護法給推了回去,無奈的聳聳肩,這小妮子害羞了,看來有戲啊。
“喂,陌空寒你不要在樓主跟前亂說話好不好?”越人歌一轉身,立馬對著陌空寒惡狠狠的齜牙咧嘴。
“冤枉,我可沒胡說。”陌空寒一臉的無辜,自己是真的擔心她才跟來的,這丫頭居然還不領情。
越人歌瞪了一眼某個沒皮沒臉的人,和他計較,自己會被氣死,轉身就上了另一輛馬車。
陌空寒笑著搖了搖頭,策馬悠然自得的跟在越人歌馬車的旁邊。
安雪坐在馬車中思索著回到淩國之後的事情,現在皇帝應該還未收到淩墨煜失蹤的消息,可是顧氏肯定已經得到消息,獨孤樓那邊傳來的消息說顧家近日頻有異動,想必那夥和他們狼狽為奸的天上城之人已經要按捺不住了吧,不過這樣也好,省的自己出手,讓他們先緊張起來。
出天闕已經快十天有餘,距離淩國的都城錦豐城也不到兩日的路程,安雪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想到四塊密令還尚未找到,自己身為獨孤樓的樓主實在是失職,現在淩墨煜也不知所蹤,自己的心也整日懸著,不得半日安心。
“人歌。”安雪靠在馬車中的軟塌之上,單手撐著下頜,眉間有掩飾不住的倦怠之色,沒辦法,坐了半個月的馬車,身子真的快散架了。
“樓主?”越人歌掀開簾子時就看到安雪正一臉疲態的閉著雙眼,臉色有些蒼白。正準備退出去將陌空寒叫進來幫看一下安雪的身子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