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岱森達日和諾敏離開之後,淩墨煜漫不經心的環視了一圈大殿,剛剛打殺過後的血跡和屍體早就被宮人快速的處理幹淨,那個刺客頭子也被帶了下去,想必一翻酷刑是少不了的,殿中也已經點了上好的熏香,此刻這裏還看的出這裏不久之前死過很多人,發生過一場刺殺。
“太子今日的作風和往日很不相同呐,這還是那個眾口傳誦的溫文如玉的天闕太子龍玦殿下嗎?”安雪的語氣很平靜,沒有生氣,沒有憤怒,平靜的就像那場朱雀樓中聲色俱到的欺騙沒有發生過。
“墨王如此聰明又豈會不知本宮的心思呢?”龍玦淡淡的反諷了一句,褪去了往日虛偽的溫潤皮囊,此刻這個眼神譏誚,帶著不屑地才是真正的龍玦吧。
龍野看著麵前依舊一派風平浪靜般坐在那裏的男女,心中也不由得生出一種敬佩之意,世人都隻知天闕太子是個如謫仙般溫潤光華般的雅致之人,卻不料那隻是他費盡心思營的假象而已。
“怎麼,難道今日太子殿下要反悔嗎?”安雪幽幽的說了一句。淩墨煜看著安雪古井無波的眸子,忽然開口“太子殿下當然不會言而無信,你說是嗎?”
龍玦抿唇,依舊溫潤的笑著,沒有任何表示。
“王妃和王爺都誤會玦了,玦豈是那種出爾反爾之人,隻是玦的皇妹對王爺仰慕已久,一直希望能見王爺一麵而已。”龍玦的臉龐帶著淡淡的如玉般的光華,可是誰又能料到如玉的隻是其外,內裏卻不知是何等的腹黑深沉之色。
安雪沒有說話,她覺得自己看不清龍玦了,或許自己從未看清過這個人,十年之前就看不清楚,十年之後就更不可能了。
“你妹妹想要自薦枕席,那也得看本宮答不答應啊。”寬大的紅色廣袖之下露出一截盈盈的手腕,一手撐著下頜,悠悠的回了一句。
“你這女人不要給臉不要臉,今日你留也得留,不留也得留!”說話間,一個身穿繁複華麗宮裝的女子拎著裙擺急匆匆的衝了進來,氣勢洶洶的對著安雪威脅道。
“既然公主這麼自信,那幹脆直接將墨王爺搶了去,回頭和他直接洞房,生米煮成熟飯,那時候想必本宮我就算再不願意,您也能心想事成了。”安雪一臉譏笑的看著這個刁蠻任性的公主,麵無表情的譏諷道。
“娘子,你就這麼想將我推出去?”淩墨煜一臉的幽怨,看起來很是委屈。
“王爺,龍舞公主是一國公主,她嫁給您可是比臣妾我的作用大多了。”安雪的整了整衣擺,又規矩的坐在那裏回答。
“哼!本王難道要靠一個女人嗎?再說……”淩墨煜的語氣忽然變得強硬起來,長臂一伸,就將某個端坐著的某人一把攬了過來。
“怎麼了?”安雪被人猝不及防的拉進懷中,頓時有些羞惱,可是情敵環伺,他當然不能露怯,隻能一臉的淡定,優雅的望向某人。
“你以為什麼女人都能如本王的眼?”淩墨煜靠近安雪的耳邊,嗬氣如蘭曖昧的耳語。
龍舞氣的滿臉通紅,沒想到這兩人竟然敢當著自己的麵調情,把她堂堂天闕公主置於何地!而一旁的龍玦依舊在笑,笑的更加的溫潤,似乎那雙含著淡淡憂鬱的眸中都染上了盈盈水光,可是無人看見他蜷在衣袖中的手緊緊的握成了拳,指甲深深的掐進了肉裏而豪不知覺。
‘啪!’的一聲,龍舞抽出了纏在腰間的軟鞭,狠狠地抽向安雪那張淡然含笑的臉龐,就是這張臉勾引了淩墨煜隻要毀了它,淩墨煜就是她龍舞的了。
龍舞的這根赤練九節鞭是闕皇親自尋人專門為她打造而成,是用世間最毒的赤練蛇蛇皮做成,上麵還附帶著密密麻麻的倒刺,凡是被這根鞭子抽中非死即傷。
隻是就在龍舞鞭子揮出去的一刹那,安雪就已經被淩墨煜抱著瞬間移到了另外一張無人坐過的桌子邊,修長的手指慢慢的從那紗幕後的完好的玉盤之中摘了一顆鮮豔欲滴的葡萄,嘴角的笑意越發的魅惑,“娘子,張嘴,啊。”
淩墨煜說著還替安雪示範了一下,嘴巴微微張開,似乎在等著安雪給他親自喂食。
安雪知道今日要是不給他喂,估計他能和自己在這僵持一晚上,於是趕緊隨便揪了一顆就塞進了他的嘴裏。
“嗚,真甜。”淩墨煜微微的閉上了眼,一臉的陶醉,如同吃到了人間最美之物。
“惡心不?”安雪惡寒的瞄了一眼淩墨煜的表情,無語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