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側之人默默地點了點頭,垂下的眸光之中卻閃過一絲不屑,軒王聖寵正隆時,那些達官貴人那個不是巴結奉承著他,可是自從顧氏倒台之後,王爺就開始一蹶不振,那些人逢高踩低,現在自己上門拜訪都被人拒之門外,這讓被人吹捧慣了的他如何受得住,想到那人告訴自己的誘人條件,劉成海的嘴唇狠狠地抿了一下,心中暗道‘王爺,小的隻能對不起您了,誰讓你自己這麼倒黴呢。’
“錢盛,你這幾日一定要多多注意王爺。”劉成海拍了拍剛剛男子的肩膀,一臉的憂慮之色。
男子聞言,點了點頭,“我知道,成海,自從貴妃家中出了事,那些人一個個都走了,王爺現在隻有我們幾個了。”錢盛看著劉成海,忽然感慨了一句,“王爺對我們有恩,我們不能忘恩負義,你說是嗎?”
劉成海心中突然跳了一下,暗道“莫非千盛已經知道了這件事?”,心下有些惶恐,麵上卻更加的恭敬忠誠,也附和著“是啊,當初要不是王爺,我們恐怕早已死在那場瘟疫之中,哪還有這日後的錦衣玉食的生活呢?”
“雖說現在王爺母妃家失勢,可是陛下對王爺的恩寵還在,隻要王爺沒有誰失寵於陛下,者日後的事情誰又能說的準呢?”錢盛的一番話,讓劉成海的心又動搖了起來,對啊,現在隻要陛下對王爺還沒有死心,那王爺難保沒有東山再起的機會,那自己……
“說的不錯啊。”劉成海硬著頭皮回了一句,不想再同錢盛這個死心眼說下去,匆匆忙忙就告辭離去。
錢盛看著步履匆匆的劉成海,眉間一縷擔憂之色一瞬閃過,‘成海,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王爺雖然暫時失勢,可是你的這點小心思又怎麼會瞞得住他呢,自求多福吧。’
“大哥,我們還要多長時間才能到?”龍舞揉了揉酸痛的胳膊,著馬車坐的她都快吐了,臉色看起來而不是很好。
龍玦騎在馬上,回頭看了一眼形容憔悴的妹妹,安撫道“快了,再有三日就可以到錦豐城了。”
“啊,還有三日啊。”聽到龍玦的答案之後,龍舞的小臉也垮了下來,悶悶不樂的摔下了簾子,坐了回去。
諾敏正坐在裏麵一言不發,神情看起來很是安靜,沒有絲毫的不耐之色,龍舞很納悶為什麼哥哥來淩國還要帶著這個塞外來的土包子,現在天闕上下都在傳太子要娶這個塞外的公主做太子妃,可是自己的好姐妹丞相之女慕容婉婉從小就愛慕太子,現在讓她怎麼對好姐妹交代,所以龍舞想盡了辦法找這個公主的麻煩,可是一路上,她雖說同自己坐在一輛車上,說過的話卻未超過五句。
自己現在搞得一身憔悴,可為什麼她看起來還是那麼的神色安然,麵容平靜,這讓龍舞心裏不平衡極了。
“喂,”龍舞大刺刺的靠在車廂之上,衝著諾敏喊了一聲。
無人回應。
龍舞氣得又喊了一聲“喂!!我叫你呢,你聾了嗎?”
諾敏慢慢地睜開了眼,抬頭看向這個囂張跋扈的俏麗公主,輕啟朱唇,神色溫婉“公主是在叫我?”
“廢話,這裏就我們兩個人,不喊你喊誰?”龍舞又上上下下的鄙夷了一番諾敏,蠻荒之地來的人果然沒什麼教養。
“哦,公主,我不叫‘喂’,我叫諾敏,還請公主下次不要再喊錯了。”很溫柔的聲音,圓圓的杏眼看起來似乎沒有什麼威懾力。
龍舞不屑的嗤笑了一聲,“怎麼,嫌本公主說話難聽?本公主的好話隻說給尊貴之人聽,你算什麼東西,一個蠻荒來的女子,恬不知恥的賴著太子哥哥,真是傷風敗俗。”刺耳尖銳的話語不斷地衝擊著諾敏小小的心髒,聽著龍舞口中不斷的吐出那些難聽至極的詞,諾敏卻忽然笑了。
“你笑什麼,本公主說的不對嗎?”龍舞鄙夷的看向諾敏。
諾敏輕輕地搖了搖頭,嘴角始終含著一抹溫婉得體的笑意,端莊嫻雅,看起來一點兒也不像剛剛及笄的少女。“公主既然如此尊貴,我等低賤之身又怎配與公主說話呢,還煩請公主去尋那身份高貴之人吧。”諾敏說完就不再理會身旁的瘋狗似得女子,閉上了眼,眉頭卻緊緊地湊在一塊,‘這龍舞和龍玦真的是兄妹嗎?怎麼差別這麼大,龍舞看起來就同那鄉野婦人一人無理取鬧,沒有一絲一毫的皇家風度可言,可是龍玦卻永遠董事納悶的溫文爾雅,嘴角的笑意不知迷了多少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