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空寒沒有理會浮玉語氣之中的調笑之意,朗聲道“沒錯!”
隨即哈哈的笑著走遠,而遠處那些在園中灑掃的下人更是驚訝,穀主是遇著什麼事了,竟然笑的如此暢快。
浮玉看著遠去的陌空寒,溫潤的眼眸之中帶著幾許安慰的笑意,穀主終於覓得了自己的愛人,他們楓葉穀終於要有女主人了,老穀主和顧竹夫人在天之靈也能夠安歇了。
楓葉穀這幾日的氛圍看起來甚是祥和,穀主大人的臉上再也不是萬年不化的堅冰,反而眼角眉梢都添了幾分笑意,周身都洋溢著我很高興,我很快樂這樣的字眼。
下人也都紛紛猜想,看來他們楓葉穀是好事將近啊,於是下人們更賣力的工作了起來,就連入穀出的那座石碑都有人專門跑去擦了好幾遍,以求在未來的夫人眼中留下一個好印象,給穀主找一個好的姑娘。
“王爺,十三他們來信了。”淩一步履匆匆的邁進了大帳之中。
淩墨煜慢慢地從地圖之中抬起頭,神色看不出任何的著急之色,修長如竹的手指徐徐的拆開那被金銀火漆密封的信紙。
‘王爺,岱森達日與一名叫冰衣的男子合謀欲刺殺與您,冰衣應是天上城之人,他們對王爺敵意頗深,還望王爺多加小心。——十三’
淩墨煜將那信紙放到了小幾之上,狹長的眼眸微微的眯起,波譎詭異的光自他那漆黑的瞳仁之中一閃而過,櫻花似得唇瓣綻放出一抹攝人心魄的笑意,“淩一,通知他們行動可以開始了。”
淩一聽到淩墨煜的話時微微一震,隨即垂手謹慎道“諾。”
是夜,星光依舊璀璨逼人,有銀色的長河環繞在無限的蒼穹之下,星辰閃爍著如同俯視著蒼茫大地的智者,在這遼遠的大地之上,有廣袤的河山,極目遠眺,江山萬裏皆是如畫之景,若水關處於徐州關隘重地,是淩國最重要的關卡之一,它內守徐州以東的大片肥沃平原,外扼與冀州接壤的黑水高原和許多的大山,可以說,丟失了冀州對於淩國所造成的損失遠沒有丟失若水關來的嚴重。
現在塞外十六族趁著淩國近年來軍備廢弛,下轄各州官員貪腐成風,買官俾爵,邊關的防守更是沒有墨王在時的一半兵力,如此之下才導致了塞外十六族趁機進攻而一舉拿下了整個冀州地界。
月華如水,今夜的星似乎都格外的敞亮,可是在玄冥心中卻隱隱覺得光暈如血,似乎是不吉之預兆,轉眼想到冰衣此前來信中所說的刺殺墨王之事更是心中暗暗發寒。
淩墨煜今夜睡的有些遲,眼前的地圖好像都能被他看出一個洞來,忽然,淩墨煜覺得周身的溫度好像都降了下來,低頭的那一瞬間嘴角笑意劃過。
“既然來了,就出來吧。”冷冷清清的聲音在大帳之中響遍,可是帳外的守衛卻如同沒有聽見淩墨煜的聲音一般,沒有絲毫的動靜。
賬內的風冷颼颼的刮著淩墨煜的臉龐,明明燒著火盆,可是卻依然讓人冷的隻想打顫。
一切都忽然沉寂了下來。
風從關外的黑水高原奔來,掙脫了山體的束縛,在燃燒著火焰的大帳之中流竄。
在淩墨煜的對麵便是依舊一襲青灰色長衫的冰衣,冷冷的抱劍站在那裏。
“墨王果然名不虛傳。”冰衣的話依舊很冷,就如同他的名字一般,讓人瞬間想起了雪披三尺薄衣的森寒。
淩墨煜挑眉,沉聲道“不知尊下大駕光臨所為何意?”
“自然是為取你命而來”長劍如同閃電般直直的朝著淩墨煜的麵門而來,呼呼的風聲從淩墨煜耳邊急速的掠過,被那森寒而又逼人的劍氣震蕩開的空氣似乎都帶了三分透骨的寒意。
冰衣的臉龐隱藏在那一方黑色的麵巾之下,而那一汪寒冰般的雙眸一直牢牢的盯著眼前那抹自從他出現就一直從未移動過的身影。
可是他的一眼尚未來得及收回,下一瞬眼前黑色的身影一閃,一道身影便已閃電般掠來,因為動作和力度過快過大,以至於空氣之中甚至隱約響起劈啪音爆的炸響。
人未到,纖長的手指已經破空遞出,指尖一抹緋紅閃過,再看時,冰衣的右胳膊之上便已添了一抹深可見骨的傷。
還未等的來人反應,淩厲的勁風襲來,冰衣的頸邊一抹黛色的短劍橫在那裏。
“墨王的武功果然非同凡響。”冰衣沒有想到淩墨煜的功夫竟以高深到了這種地步,可是在一年以前,他還曾經被他們的同門逼得落崖,沒有想到僅僅短短的一年時間,他作為城中排名第十的高手就已經落敗與他三招之間,這是何等可怕的進步速度。
“過獎,過獎。”淩墨煜聽聞冰衣的話後,斜飛入鬢的俊眉微微挑了一下,之後便大言不慚的接受了冰衣的‘奉承’。
冰衣語噎,沒有想到這個墨王居然是這種人,難打他沒有聽出來自己隻是在客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