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在越人歌剛剛出城不久,在前往楓葉山莊的道路之上,突然出現了一家十口停在道路的中間,一群人全部都圍著在一起。
越人歌坐在馬上,冷冷的看著一個粗布麻衣的女人跪在一旁哭泣,手中也在不停地搖著那個頭發花白貌似已經暈過去的老太太,而那幾個孩子一看到自己的娘親在哭泣,頓時也開始嚎啕大哭,一時之間這條路上到處都是小孩子和婦女的哭聲。
越人歌拽了一下馬韁繩就準備調轉馬頭,重新尋找一條道路,這群人行跡實在可疑,還不如眼不見為淨。
可是就在越人歌準備調轉馬頭的時候,那個一直哭泣的女人卻好像突然看見了她,發瘋似的朝著自己衝了過來,咚的一下就跪在自己的馬前,神色淒婉“這位好心的女俠,煩請看看我婆婆這是怎麼了,她突然就倒地昏迷了我喊了許久都不曾有個人影,如今姑娘出現,請一定要救救我婆婆。”
“你婆婆?你們兩個女人帶這麼多小孩要去幹嘛?”越人歌的神色越發的戒備了起來。
女子好像完全沒有注意到越人歌冷漠的臉龐,期期艾艾的告訴越人歌說自己是準備進城尋找自己的丈夫,說家鄉遭了災今年顆粒無收,而一家老小卻是要吃飯的,於是她和婆婆商量了一下,就打算去京中尋找那據說是上京趕考的丈夫兒子。
越人歌看著眼前的女子麵黃肌瘦,衣衫襤褸,神情中的戒備之色也慢慢地放了下來,也許真的是自己誤會他們了。慢慢地禦馬上前,看著這個一臉蒼白的躺在地上的老婦,心中掠過一絲淡淡的哀愁,越人歌翻身下馬自己還懂得一點醫術,暫且就先替這個老婦把個脈吧。
那女子看著越人歌利落的下馬,神色哀婉的眼中忽然掠過一絲極快的讚賞之意卻在下一秒就消失不見。
越人歌的手指剛剛一搭上那老婦的脈就知道自己上當了,可是就在她準備跳開的那一瞬間,那個一直昏迷的老婦突然睜開了眼睛,口中忽然噴出一股白色的霧氣瞬間就躥進了越人歌的鼻孔之中,等到越人歌反映過來的時候已經為時晚矣,她砰的一聲就倒在了那個老婦的懷裏。
“夫人。”之前哭泣的女子此刻臉上已經完全沒有了剛剛的痛苦之意隻餘下那不可揮去的尊敬。
“嗯。這個姑娘心性不錯,配得上寒兒。”略顯淩亂的發髻之下是一雙飽經風霜的滄桑的眼神,帶著微微的滿意之色不斷地打量著自己懷中的這個美人。
“那夫人的意思是?”女子小心翼翼的詢問。
老婦人整了整自己那歪歪斜斜的發髻,慢悠悠的開口“人,你們就送到楓葉穀去吧,我猜你們穀主也會很感謝我這個老婆子的,告訴他這個姑娘我要定了,要他無論如何都要把人給我娶回來,聽明白了嗎?”
女子聽到老者的話之後連忙躬身回答“諾,奴婢一定會如實向穀主轉達您的意向。”
“嗯。”老婦人淡淡的揮了揮手,示意女子退下,之後便有幾個丫鬟上前來給那老婆子整理衣衫,頭飾和麵容。
不一會兒,一個發髻梳的一絲不苟,油光水滑,整齊異常,滿身的綾羅綢緞麵色紅潤的老太太就出現在了眾人眼前,在眾人敬畏的目光之中登上了馬車向著大慶的方向而去。
那女子眼見著送走了老者之後才慢慢地鬆了一口氣,楓葉穀誰人不知道穀主的姑姑乃是一個絕頂厲害的女子,她曾以一己之力挽救了楓葉穀上百條人命,更是現任穀主的醫術先生,隻是年事已高退隱江湖已久,所以現在江湖之上已經很少有人聽說過‘白雪落梅’這個名號了,不過在三十年前時,白雪落梅——陌上雪,這個名號那可真是響當當的呀。
“姑娘,您醒了。”越人歌睜開眼的時候就看到了剛剛對著她哭得肝腸寸斷,悲痛異常的女子此時正一臉歉疚的看著她。
越人歌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想動動手指都感覺全身沒有力氣,看來自己是著了人家的道了。
“姑娘實在是對不住,我們是楓葉穀的人。剛剛那個是穀主的姑姑,奴婢原本是奉了穀主之命前來在此地等候姑娘,可是在半途卻遇上了穀主的姑姑,他老人家一聽我們是前去迎接一個女子,當即就跟著前來,還讓奴婢們陪她做場戲,所以……”那女子說著說著就愧疚的低下了頭,他們原本是來迎接人家的,可是最後卻讓人家姑娘……
越人歌一言不發的聽著女子說完了全部的事情,想必室陌空寒他姑姑沒有想到想到陌空寒那種冰塊也會去接一個女孩子,心中有些好奇罷了,算了,畢竟是長輩,自己怎麼好意思去計較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