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要放過龍玦?”陌空寒坐在淩墨煜的大帳之中,磕著瓜子悠閑問道。
站在那邊的淩墨煜聞聲慢慢回身,淡淡的笑著“隻有這樣,我才能追殺他,直到天闕……”
“你的目標是天闕國境?!”陌空寒險些被自己的瓜子皮搶了一下。
“沒錯,闕帝這次吃了這麼大的虧,你覺得他回去以後會有好果子吃?況且還有一個一直虎視眈眈著的龍野在一旁。”淩墨煜伸手拿過放在一旁的剪刀,輕輕將那燭花剪掉。
“可是你確定他們會妥協?”陌空寒有些不解。
“不妥協又能怎樣?”淩墨煜反問一句,“這次他不僅要讓龍玦收起對安雪的心思,更要讓天闕這次服服帖帖,二十年之內不敢再犯淩國邊界半分!”
淩墨煜說這番話時,臉上的表情是從容的,帶著睥睨天下的霸氣,似乎隻要是他說的,就會讓人不由自主的相信一定會成功。
“看來這次你是下定決心了。”陌空寒輕輕地而感歎了一句,末了忽然又問“那你豈不是很長時間會不回到錦豐!”陌空寒一臉忽然大悟。
“嗯。”淩墨煜淡淡的點了點頭。
“那我豈不是在短時間之內也見不到我家人歌了!”陌空寒突然大喊一聲,一臉的生無可戀,“我要回去!”陌空寒說的一臉的斬釘截鐵。
一邊說著一邊就放下了手中的瓜子殼,拍拍手抬起腳向外走去。
隻是腳已經邁到了門口,卻依然沒有聽見某人的說話聲,莫孔安又有自主的回頭望去,卻發現那人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在自己身上,長歎一聲,邁出去的腳又收了回來,踱步到發呆的某人麵前“算了,算了,卡在兄弟一場的份上,我還是陪著你吧,免得你向安雪告狀,安雪不讓我家人歌嫁給我怎麼辦?”
“多謝。”淩墨煜低低的道了一聲謝。
“客氣什麼,我告訴你這一切你可都是要還的,到時候我和人歌大婚的時候,你必須要安雪給我家人歌準備一份非常豐厚的嫁妝!”陌空寒說的一臉的理所應當。
“一定。”淩墨煜同樣淡笑了一下,答應了這個好友的要求。
陌空寒不知,當初的一句小小的玩笑話,經年之後,竟會成為武林的一樁美談,十裏紅妝羨煞多少江湖女子。
隻是,現在的他,依然是閑散神醫一個,絲毫沒有察覺到有些事情,有些人正在悄悄地改變著,命運的齒輪早已開始轉動,每個人都身在其中。
好了,既然如此那我就勉為其難的留下吧。”陌空寒又重複了一邊,自己眼前的這個男人承受的比自己更多。
“你去看看那些受傷的士兵吧。”淩墨煜淡淡的說道。
“好吧。”陌空寒拍了拍淩墨煜的額肩膀,低歎一聲抬腳走了出去。
淩墨煜一人獨自坐在大帳之中,他忽然響起當時臨出發之時安雪對他說過的一句話,不準受傷!想著想著就低頭苦笑了一下,他和安雪還真是一對苦命的鴛鴦,好不容易做了夫妻可是卻不得不受兩地分割之苦,也不知道她現在在做什麼,這幾日錦豐城那邊的消息都燒了很多,也不知道淩墨軒又沒有找她麻煩,現在她的身份已經暴露,也不主動啊皇帝會如何對他,若是忌憚獨孤樓的勢力還好,可是若是他下定決心鏟除,安雪的安危……
淩墨煜有些不敢再繼續想下去,快速的鋪開信紙,準備給七夜寫信,自己不再她身旁,此刻能夠保護安雪的隻有獨孤樓了。
就在淩墨煜擔心安雪會出事的時候,她已經接了宮裏傳來的聖旨,準備入宮赴宴了。
“娘娘,您說為何陛下今日會突然邀請您入宮赴宴?”白墨一邊替安雪收拾著衣裝一邊有些不解的問道。
安雪雙手伸展著,狹長的眸子之中閃過一抹暗光,她的心中浮現出一種不好的預感,進宮從來都沒有什麼好事,隻是不知道這次又會有什麼樣驚喜在等待著她。
“想那麼多幹什麼,你看你眉頭皺的都快成小老太婆了。”安雪笑著點了一下白墨的額頭。
一旁的紫荊走上前來,將那件紫貂絨披風取了下來,細心的嘰在安雪的脖子上,溫柔道“娘娘,奴婢覺得您還是帶上淩二侍衛比較好,您傷勢還未痊愈,不能再有什麼危險了。”
安雪笑了一下,“嗯,知道了。你去將淩二叫來吧。”
“嗯!”紫荊重重的點了一下頭,興衝衝的跑去叫淩二,安雪這次的傷勢並未大好,而皇宮又是危機四伏的虎狼之地,讓安雪獨自前去,所有人都不會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