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龍玦也問出了同樣的問題。
“這個答案你以後自會知道,現在你還是不知道的為好。”神秘人的身影快的讓人無法捉摸,龍玦再回過神時,黑衣人早已不見了蹤影。
“你走吧,現在你已經知道了你想要知道的東西,該如何選擇是你的事情了。”神秘人話一說完就消失在了茫茫塞外的黃沙之中。
“大哥為何在此失神?”
龍野的聲音躍入耳中,龍玦猛然之間回過神來,周圍依然是宏偉威嚴的勤政殿,遠處依然是連綿起伏的宮闕,原來恍惚之間,自己已經走過了十年。
龍玦淡粉色的的薄唇微啟,“無事,隻是有些累,在此處歇一歇罷了。”
“看來大哥果真是被墨王嚇到了。”龍野淡笑著搖了搖頭,神情滿是誌得意滿之色,似乎是在恥笑龍玦竟然如此膽小。
“二弟說的沒錯,所以希望二弟見到墨王的時候可以真正拿出我們天闕皇室的風範。”龍玦淡淡的回了一句,之後便抬步向著東宮的方向走去,不再理會身後龍野那晦暗不明的目光。
“殿下,您真的願意讓二王爺去和墨王談判?”有幕僚在沉聲詢問,這次龍玦在對待淩國戰事上的決定實在是讓所有人都匪夷所思,而且皇帝這次也沒有對龍玦多說什麼。
“為何不願意?”龍玦坐在上首,手中端著茶盞,輕輕地撥弄著那些漂浮在上麵的茶葉。
“隻是這次的事情,陛下本來就很不高興,若是二王爺將這件事情辦成了,那您……”幕僚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正悠閑品茶的龍玦,心想這次在這樣下去您的東宮太子之位可就真的不保了。
“你擔心什麼,你以為墨王是那麼好對付的?”龍玦看了一眼看起來很是擔憂的言清淡笑不語。
原本眉頭緊鎖的言清聽到龍玦這句話之後恍然大悟,太子說的沒錯,如果墨王真的那麼好對付的話,龍玦又怎麼會敗在他的手上,要知道龍玦自從十五歲被冊封為太子一來是鮮有敗績,這一次在淩墨煜身上栽了這麼大的跟頭,魔王之命果然名不虛傳。
“如此說來,二王爺很有可能敗興而歸?”言清不確定的問道。
“不是可能,是一定。”青花白瓷的茶盞被輕輕地擱在一旁的檀木小幾上,龍玦起身向著內室走去。
龍玦今日穿了一襲銀白色織錦長袍,襯著他的身形更加修長,墨發不再高高的束著,閑散的披在身後,長身玉立,絲毫沒有因為一場戰事的失敗而變得更加的頹廢,言清覺得今日的龍玦,他的眼中似乎沒有了以前的迷惘,他的目光變得堅定,無畏,好像再也沒有什麼可疑阻擋在他的麵前,成為他的阻礙。
天闕,兵部尚書府
“許梁,這次多虧了你的妙計,不然老夫我還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陛下的問題。”趙陽禮滿是皺紋的老臉之上滿是慈祥的笑意,很是滿意自己的這個門客這次給自己提出的意見。
“能為大人分憂是屬下的榮幸所在。”許梁恭敬的欠了欠身,舉止優雅卻又不失尊敬。
趙陽禮越看這個年輕人越滿意,原本潛藏在心中的疑惑也就此煙消雲散,他笑嗬嗬的開口“你來我府上一年多,不知現在家中還有什麼親人?”
許梁沉默了許久,就在趙陽禮以為他有什麼難言之隱之時,許梁抬頭,年輕人俊秀的臉龐之上有些許淺淺的傷感之色“我家中原本有老母和結發妻子,可是一年前鄉裏遭了土匪,母親和妻子全都不在人世了。”
許梁的聲音有些哽咽,似乎是沉浸在悲傷中無法自拔,趙陽禮在聽到他家隻剩下他一人是暗自拍手稱快,隻是麵上卻還是裝作一副悲痛的表情拍了拍許梁的肩膀,沉聲說道“你也別太傷心了,老夫相信你母親和妻子的在天之靈也不願意見到你這樣。”
“嗯。多謝大人關心。”許梁不好意思的擦拭了一番眼角的淚珠,“讓大人見笑了。”
“無妨無妨,如此方為真男兒。”趙陽禮心中更為高興,感慨此種重情重義之人,現在也是難找,想起自己尚待字閨中的女兒,心中不由得打起了小算盤。
“不知你接下來可有什麼打算,總不能一輩子都在老夫府中做一個默默無聞的門客吧。”趙陽禮試探著問道。
許梁溫潤的眸中閃過一道極快的光,麵上卻在感慨“能為大人效勞一輩子,也是許某的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