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就不怕這話讓妹妹我誤會什麼?”謝芳菲聰明得很,自然明白傅明月話中的意思,“姐姐,是不是嫌棄芳菲太笨,所以不肯認我當個妹妹呢。”
這撒嬌的聲音,這甜膩的笑容,竟讓傅明月想起了姚桃,當初桃也是這般,美麗的容顏,整日在她麵前賣乖,最後讓她輸得那麼不甘心,那麼絕望。好在,這一刻的傅明月已經脫胎換骨了,再不是從前一味信任他人的傅明月。
“本不敢當謝姐一聲姐姐,明月感謝謝姐招待,我這就回去了。”
“姐姐走好。”謝芳菲看出傅明月對她的防範之心,倒也不糾纏,“阿離,給明月姐姐照個亮,送姐姐會自己的馬車。”
阿離是謝芳菲的貼身婢女,答應一聲是,提了一盞燈籠在前頭照著路。
眼看快到自己的馬車,遠遠地看見一個挺拔的背影站在自個馬車不遠處,傅明月心中一陣喜悅,蕭斯年終於得空來看望她了,怕阿離回去多嘴,便快走兩步攔住了阿離,“就送到這裏吧,前麵我自己走便行了,你家姐那裏少了你伺候隻怕不方便。”
阿離不疑有他,彎腰施禮後離去了。傅明月三步並作兩步走到那人跟前,輕聲喚道:“斯年,你終於有空了嗎?”
來人緩緩轉過身子,眼中一片寒意,“隻怕王兄還是沒空,這會子正和王叔、母後商議端靜郡主送嫁的事情呢。”
傅明月後退幾步,心裏直埋怨自己眼神不好,這明明是皇帝,怎麼就看成蕭斯年了呢。其實也難怪她,這堂兄弟倆都是高個子,身材挺拔修長,若是穿同款的衣服,背影真的極其相似。
傅明月心裏再不樂意,但皇帝就是皇帝,禮儀不可廢,她隻好端正肅容向對方行禮問安。
“把手伸出來。”皇帝臉上沒有一絲笑意。
傅明月不知他何意,便伸了一隻右手出去。
“還有一隻手呢?”
傅明月隻好將左手也伸了出去。
皇帝見到她光禿禿的手腕,眼中怒氣更盛,“朕賜你的鐲子為何不戴?禦賜的首飾不可離身,難道你連這點規矩都不知道嗎?”
這都什麼鬼規矩啊!傅明月在心裏哀嚎。
她咽了咽口水,慢慢回話,“陛下容稟,正因為禦賜之物太過珍貴,明月才怕磕著碰著,豈不是辜負陛下您的心意,這才珍而藏之,每晚睡前都要看上一眼才能睡著呢。”
前麵還都帶點真,這最後一句實在是有夠胡扯的。
誰知這少年皇帝聽到最後一句,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笑紋,慢慢了一句,“你能有這份心就好。”
傅明月真是哭笑不得,覺得這少年今的腦子莫不是進水了,這麼明顯的一句謊言他竟然相信了。可她也隻敢心裏這麼想,臉上還要裝出一副領會最高精神的認真和專注來。
“明月記住了。”
“今日謝家女兒拿你彈過的曲子來哄母後開心,怎麼也不見你出來句實話,殺殺她的威風。”皇帝似乎對她上次那個撩陰腿記憶深刻,始終保持一種安全距離,沒離著她太近。
“謝姐一片心意,而且她箏藝高超,這曲子在她手中彈出來有別樣的味道。再曲子本就是人人可彈的,隻要大家都喜歡這首曲子,我就很開心。”
“母後似乎有意栽培謝家那位,你對她印象如何?”
傅明月想,你的母後給你找媳婦,你來問我,這合適嗎?再了,我有什麼資格去評價她呢?我和她相處的時間統共不超過半。
“陛下,我對謝姐不甚了解,如果對她有什麼印象的話,那就是謝姐人之姿,實在是美麗不可方物。”
“在朕眼裏,她與他人無異,世上本無女子美過我的母後。”皇帝冷冷地。
“陛下您得固然不錯,太後娘娘顏讓人不敢正視,剛才是我言辭不當,豈止是不當,簡直就是大錯特錯。您找我就是來聊謝姐的吧,那我可以肯定地告訴您,這女孩真不錯,有才有貌還有顯赫的家世,簡直就是完美。”原本的套路式回答挺好的,可傅明月也不知哪根筋抽抽了,這畫風突然就變了。
“你!”皇帝好不容易穩定下來的情緒又被傅明月刺激到了,氣得臉都白了,“這些可都是你的心裏話。”
傅明月根本無視皇帝的怒火,繼續自己逗比的畫風,“當然啦,我所的每一句話都出自真心,明月膽子再大也不敢欺君呀。”
“好!好!好!”皇帝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了三個好字,然後拂袖而去。